這樣一番胡鬧之後,端木回春心裡頭的緊張之情倒是去了幾分,暗道:萬一姬妙花落在他們手中也不怕,正如軍師所說,只要渾魂王在他手中,他們便是投鼠忌器,絕不敢輕易傷害姬妙花。更何況,姬妙花既然敢誇下海口,自然有應對之策,自己只管看住渾魂王和赤教教主便是。
想到此處,他不由望了他們二人一眼。
見他看過來,臉色憋得發青的赤教教主立刻露出渴求的神情。作為西羌第二大教的教主,被人挾持已是顏面盡失,如今還要求對方讓自己小解,簡直無地自容。偏偏身體不由人,他只能寄望於端木回春能網開一面。
端木回春見堂堂一代教主,西羌梟雄落得如斯田地,心中也是不忍,便向呂飛使了個眼色。
呂飛會意,從懷中掏出繩索將赤教教主綁得嚴嚴實實,又拿出匕首貼著他的頸項,讓他不敢妄動,這才解開穴道。
赤教教主穴道一開,立刻站起來,兩隻腳一蹦一蹦地朝帳簾的方向蹦去。
“等等。”呂飛擋住他,“先讓外頭的人退開。”
端木回春聞言,眼睛忽然一亮,一手封住赤教教主的啞穴,故意道:“西羌王尿急,我們自然要給予方便,只是還要請帳外的人站得遠些。”
赤教教主又是焦急又是疑惑,正打算往外跳,卻被端木回春抓了回來。
端木回春重新點了他的穴道,又去看渾魂王。
渾魂王似看穿了他的用心,冷笑一聲,站起來三兩下脫了袍子。
赤教教主這才知道端木回春的用心。原來是想用渾魂王來牽制軍師。若是軍師知道渾魂王有放風的時間,定然會想方設法鑽空子營救,如此一心二用,自然不能全心全意對付姬妙花。
赤教教主和渾魂王身材相若,等他換上那身王袍,從背影看,竟有七八分相似。
端木回春見他盯著王袍上的鷹頭渾身不自在,不由微笑道:“衣袍弄溼事小,小事不解才大。”他衝呂飛使了個眼色。
呂飛會意,故意擋住赤教教主,掀簾露出半個身子,觀察周圍動靜。
儘管軍師佈置得不動聲色,但端木回春何等耳力,早聽到周圍人手調動,暗喜在心。
呂飛左右看了看,故意指著前面計程車兵用西羌語道:“你們讓開。”
士兵面露怒色。
端木回春走出來,淡淡道:“難不成你們想看著你們的王當著你們的面寬衣解帶不成?”
士兵們不懂他說什麼,呂飛便用西羌話複述了一遍。那些士兵更加憤怒,若非端木回春人質在手,只怕即刻就要衝上來拼命。
端木回春回頭看赤教教主,“不知西羌王是否能等?”
其實赤教教主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已經將尿意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不過他穴道受制,對漢語又是一知半解,只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士兵聽呂飛轉述之後,雙目幾乎噴火。
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呼喝。
士兵聞聲恨恨地瞪了端木回春一眼,握著手中長矛,也不轉身,就這樣直直地往後退去。
端木回春衝呂飛使了個眼色。
呂飛會意,將捆得結結實實的赤教教主背對著士兵拉了出來。
赤教教主從未覺得如此難堪過。之前他雖然受制於人,但端木回春表面上對他還算客氣,如今卻□裸得被當作階下囚。他心裡將端木回春和姬妙花翻來覆去罵得死去活來,連祖宗都不能倖免。
呂飛抓著他,慢慢地幫他褪去褲子。
赤教教主的臉幾乎比以往身上的赤衣還要紅,在那裡僵站了半晌,依舊滴水不漏。
呂飛看看他,又低頭看看他身下。
赤教教主牙根咬得咯咯直響。
呂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用西羌語低聲道:“不急,慢慢來。”
……
慢慢來你個頭!
赤教教主罵人的花名冊上又多了一員大將!
端木回春站在帳篷裡,靜靜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外面計程車兵雖然左右走動,卻始終沒有動作。與帳篷周圍寧靜相反的是,遠處響起了一波又一波地吼叫聲,間隙,兵刃交接聲依稀可聞。
渾魂王穿著中衣坐在桌後,臉上由始至終都帶著嘲弄的笑容。
赤教教主和呂飛還在磨磨蹭蹭,軍師突然出現在營帳之外。“端木回春,你不會以為區區一個誘敵之計,我便會上當吧?”
端木回春聽到他的聲音,反倒鎮定下來,“軍師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