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實在是倒黴透了,首先從早晨起莫名奇妙的把爽膚水當礦泉水喝了之後,一直持續到現在,她的高跟鞋剛順利的卡在了排水口的細縫中。
其實換做別的妹子,也根本不覺得有沒什麼。大不了脫了鞋,然後把鞋從細縫中拔出來,如果鞋還完整就穿著繼續走,不完整大不了就赤腳走回去。
但林紋是大小姐,還是個把形象面子看得比什麼都要重的大小姐。
所以她現在就極度糾結,糾結得想死。
就在她左顧右盼,希望在路人稍微少點趕緊解決時,一個溫柔略帶輕佻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姐,需要幫忙嗎?”
幫你妹的忙。雖然她心裡是這麼想,但回頭下意識的端起溫婉的微笑時,面前的男人卻讓她想幹脆死上一死算了。
那男人穿得很隨意,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微長的頭髮垂在肩頭,一張與花寫墨極為相似的臉,還有玩味卻又像看好戲的表情。
“花禮!”
“嗨。”
看著窗外剛下起來噼裡啪啦的雨,還有對面笑得不懷好意的男人,林紋明天是否要去拜拜菩薩,去去黴運什麼的。
“回來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男人攪拌了咖啡上浮起的一層奶油。
“你怎麼也不去你小叔那問問啊?”
貓哭耗子假慈悲,哼,要想知道你會不知道?林紋想。
男人卻一攤手,一臉無奈:
“你也知道的嘛,我被爺爺趕出家門了。”
“哈。”林紋不明意味的笑了聲,那笑聲很明顯是你活該的意思。
男人卻也跟沒聽懂似的,繼續攪拌手中的咖啡,繼續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話說你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想待多久就多久,隨本小姐高興。”
“你啊,這又是何必。”
“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禮抬頭,微微一笑:“沒什麼意思。”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隨後半正經半開玩笑的說道:
“逝者已矣,而活著的人應該有自己新的生活,況且二叔都已經死了那麼久了。”
“就是因為死了就可以不聞不問,就可以隨意的忘記嗎?”
“他從來也沒有忘記二叔的死。”
聽了他的話林紋顯得有些激動,連拿勺子的手都有點顫抖:
“曾經我以為花寫墨他有多喜歡二叔,結果二叔一死,他就隨意的和人上床。他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記住自己心愛的人嗎。”
“照你這麼說,他應該為二叔守身終生才對?”花禮反問道。
林紋瞪著花禮,嘴裡就像吞了個雞蛋,卻突然像不知道如何反駁的楞住了,片刻後才小聲憋出一句話:
“但他這樣亂勾搭人,就叫不負責任。先是夏絡鳴,然後是小林秀之。”
花禮望著她既彆扭又任性的樣子,嘆了口氣:
“
對於喜歡上自己的親哥哥他也很痛苦。你怪他無情,卻從沒想過他感受。對於這段感情,他只能埋在心底,永遠堅守著不能逾越的距離。而夏絡鳴,你清楚這是個意外。而小林秀之,那姑娘有些偏執。”
“這只是你為他開脫找的藉口而已。”
“林紋,人是有感情的,誰都不是聖賢。在恪守自己的原則同時擔起應該的責任時,誰也不能保證不傷害任何人。”
林紋卻哼了一聲:“都說你跟花寫墨最相似,果然都是一樣的無情。這些已經不是說說而已的事情了,他們都已經或曾經為花寫墨死!”
“哎,我說你這妹子怎麼就那麼死心眼。”花禮嘆了口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你要他怎麼做呢?”
“他至少應該傷心一下才對!”
“你又怎麼知道他不傷心?”
“他在二叔與夏絡鳴的葬禮上連一滴眼淚都沒流,現在還跟手下一個演員搞在一起!”
花禮搖搖頭:“林紋啊,這麼多年,你怎麼連一點進步也沒有呢。”
“他現在又即將害一個人。”
花禮吃了口蛋糕,卻甜的幾乎吐出來,他趕緊拿紙巾擦擦嘴角:
“所以,你老遠從美國跑回來,一個勁的在他兩之間搞破壞,是為了幫助他逃離魔坑麼?還是其實是為了二叔,或者你嫉妒那孩子啊。”
林紋忽然一張臉漲得通紅,隨後又刷的白得跟張紙:
“我嫉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