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時候我容得下他,天下也不會容下一個大逆不道的君王!”重雅冷哼一聲道,“但那不是你司馬太常的功勞,而是他失了民心。”
說完重雅便拂袖踏出了這屋子。
“說到底,你只是想與司馬一族撇清關係罷了。”司馬素瞧著匆匆遠去的侄兒的背影搖了搖頭,“但你究竟不是重烈,又能撇清到哪裡去。”
獨孤休處理完重烈交代給他的任務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接近正午時分。
一夜未眠,又已經大半天都穿同一件衣服,讓他覺得極為不適,腳下匆匆便向著自己的臥房走去。
路經花庭之時,聽見那邊有熟悉的聲音傳來,牡丹紫煙、翠竹蔥雲之間,便瞧見靠東牆角的四角亭中,絳紅色珠簾靠著陰涼之處支起,看不清楚裡面之人的樣貌,只瞧著妹妹房中的下人們垂手立於一邊,便知妹妹獨孤虔定在簾後。
“哥哥回來了啊。”獨孤休剛向著那邊走了兩步,便聽見妹妹的聲音悅耳柔和傳來,“哥哥昨夜一夜未歸,定是累了,快讓下人備點定神茶水,喝了便休息一會吧。”
“習慣了。”獨孤休走入亭中便靠著妹妹的珠簾,坐在一側的軟墊之上。
“有血腥味……”帳帷之中妹妹低低說了一句,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只是似用手捂住了口鼻,緊張道,“哥哥可曾受傷?”
“不過是昨夜十一隻小蟲子自不量力,雖讓一隻成功脫身,其他人對付起來我一個人便綽綽有餘。”獨孤休飲下一杯茶水,想起妹妹不喜歡聽這些,便呵呵一笑岔開了話題,“今日黃掌櫃又來府上給你挑選布料了?”
“又怎是給我挑選,你知道我不用這些,是給哥哥選的。”獨孤虔假意嗔怒,但那溫言帶笑之聲卻顯得格外好聽,“你看那邊白底金絲桃花的,還有那冰蠶絲絳紫點白的,琉璃藍底銀絲線的……”
“你選的布料都堆成山了,不如哥哥也給你選一匹吧,總穿那幾件衣服,顏色都舊了。”獨孤休站起身便走向樣品那邊。
“是啊是啊。”布店掌櫃帶來的活計便討好似地湊了上來,“獨孤中郎俊秀不凡為天下第一美男子,小姐更是國色天香仙人之貌,怎能不更多買些精緻布料回去……”
可話音還未落,便只感覺耳邊刀風凌厲,臉頰瞬間一痛,便瞧見那些布料被從正中匹開,錦帛撕裂損毀,只在眨眼之間。
獨孤休手中的精鐵寶劍已經在瞬間收回腰際,而那漂亮的鳳目便冷冷瞧著那夥計,沒有說話,緊抿的嘴唇之中卻流露著殺氣。
夥計沒想到會這樣,雙腿一軟便跪了下來,“中郎大……大人……小的……”
“這些我們都要了。”獨孤虔的聲音便從那珠簾之後傳來,柔和之中帶著令人心神平靜的魔力,“兄長喜歡以刀試布,看看質料如何,換新的送入府上吧,黃掌櫃應該還有存貨吧?”
“有的有的。”布店掌櫃回過神來,拉起雙腿還在發軟的活計站起來,“明日便將布料裝車送入府中。”
“那也勞煩黃掌櫃用我選的第一套布料,也給我做套新衣,許久未曾出門,已不知現在流行什麼服飾了。”
“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幫您選好最新式的樣子。”黃掌櫃畢恭畢敬道。
“那便退下吧。”獨孤虔從珠簾之後伸出了手,纖纖手指白嫩如玉,那方才還腿腳發軟的夥計,便整個人被那手吸引了。
“是是。”黃掌櫃拽著活計匆匆忙忙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心中驚魂未定,瞧著已經轉出了花庭,離開了獨孤休兄妹的視線,啪的回身一耳光便抽在了那多嘴的活計臉上,“讓你不要亂說話!你這張大嘴巴!”
“只是稱讚了小姐的美貌有何不對……”活計捂著臉委屈地要哭出來。
“她是獨孤休的孿生妹妹,全府上下寶貝得不得了,卻偏偏低調恬靜,外人極少聽聞過她的存在,你卻說得好似在大街上瞧過她長相一般,豈不是玷汙了人家高潔的名聲!”
“獨孤中郎將的孿生妹妹?”夥計腦子裡面便浮現出了獨孤休女裝的樣子,自然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而方才那雙白皙如玉的手,和未曾聽聞過的美好聲音,更是多了幾分更為動人的遐想。
“那女子你想一想都是罪!”黃掌櫃又扇了他一個耳光將夥計打醒,“看一眼也是罪!”
“有這麼寶貝?”夥計捂著兩邊腮幫子瞧著自己的掌櫃,“看都不能看?那豈不是嫁不出去的主……”
“你小聲點!”黃掌櫃慌忙捂住他的嘴巴,瞧著四處無人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