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怎麼了?”
聲音很熟悉,眼睛,也很熟悉……風夭年失神地看了許久,才覺得靈魂彷彿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渙散的神智也終於慢慢恢復。
那雙陰鶩的鷹眸,是戾夜。
褪下了面罩的他,原來是這副模樣。原以為他蒙著面,是不堪入目的臉頰,沒想到,竟然出奇的好看。
“我……”風夭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嘶啞地厲害。
吞了幾口吐沫,終於緩了些許,他眨眨眼睛繼續道,“只是泡澡太久了……”
“主上……”戾夜並不相信風夭年所說的,方才在迴廊之上,便看見有人帶水的赤腳腳印殘留,進門,更看見癱坐在浴桶之中的主上,這其中,定然發生了什麼。
但,既然主上不願意說,自己若再問,便是逾越。
便只得低了頭默默應了下來。
“我要……上床休息……了。”風夭年抬手抓住戾夜的手腕,剛從浴桶之中站起來,便整個人兩眼一黑,向前倒進了戾夜的懷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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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只有你一個回來?”司馬素看著匍匐在自己面前的殺手,心中滿是訝異。
今夜派出去的十多人,竟然幾乎全軍覆沒?那藏匿司馬凰的地方究竟是何龍潭虎穴?抑或對方已經早有防備?
“還有戾夜,大人。”殺手抬起頭沙啞回答,燭火的閃爍的跳動下,便看見了一張被毀容的殘臉;那是因為大面積燒傷而皮肉交錯的恐怖臉頰,只有一雙狼眸透露著武者的堅毅。
司馬素詫異,面前的這個名為沉嶽的殺手,並非一行人中最頂尖的,居然可以全身而退,倒是自己曾經小看了他。
“發現了些什麼?”司馬素詢問。
“正如風公子所言,今夜國主喬裝出宮,我們一行人尾隨其後,發現他與獨孤休大人一同前往陵寢。”
“陵寢?”司馬素大驚,不禁從坐榻上站了起來,“王城西邊傍山而建的,歷代國主陵寢?”
“正是!”
“真沒想到,會是那裡……”司馬素喃喃踱步,“我們跟蹤了重烈幾年,的確從未想過會是皇族陵寢。”
“正是。”沉嶽應道,“敖烈國對祖先祭祀向來看重,每年大大小小約有二十多次供奉需按時節完成,內墓一向只能由正宮所出前往,玉城公因放蕩形骸從不參加,便只有重烈一人可入內。”
“那你們可曾看到重烈今晚進入內墓?”司馬素急急問道。
“我們進入了第一層……”沉嶽沉吟片刻,表情似有些哀慟,但那毀容的臉上,難以分辨出更清晰的表情,“便遭遇機關,其餘人……均……”
“那戾夜是否跟進?”
“戾夜先行進入,屬下遇襲倉促逃離之中,在鄰近此處附近才與他會合,因此並不知道他究竟探得了多少。”
“那人真是心腹大患!”司馬素猛擊桌面,低沉怒道,“白白養了他四年的光景,竟然為了個毛頭小子背叛我。”
“那大人現在意欲如何?”沉嶽詢問,等待進一步命令。
“除了戾夜,我方派出的十人竟只有你一人歸來,國主知遇襲,必然有所防範,我們不好再輕舉妄動。此次前往的其他九人等均是你同門師兄弟,情同手足,這些日子你便在府上好生休息安養,料理後事吧。”
“謝大人!”沉嶽得令,叩首離去。
剛剛推門,卻迎面撞上了風風火火而來的一人,定睛一瞧,竟是玉城公重雅。
重雅沒想到推門第一眼瞧見的竟然是這麼一個長相醜惡之人,微微一愣,目光便落在了那雙狼眸之上,些許熟悉的感覺突上心頭,心中剛剛思忖,卻聽見屋內司馬素高聲道:“玉城公深夜來訪不知有何急事?”
重雅不再將注意力放在身邊這名武者身上,定睛看向屋內的司馬素的眼睛。
上前一步,朗聲道,“我不會你擺佈,太常大人。”
“哦?”司馬素微微挑眉,略側臉看著自己這個小侄子,倒想聽聽,這個被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會說出什麼讓自己詫異的決定來。
“我只想找到母后的下落。”重雅硬聲道,一字一句,要讓那司馬素太常聽得清清楚楚,“絕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風夭年與王兄反目!”
聽得這一句,司馬素倒是笑了,“風夭年的命老夫自會掂量,我只是很好奇,若司馬凰真是被陛下虐待監禁,玉城公是否還會守得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