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假山石的風孔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襲白衣在隱晦的燈火之外落寞寂寥,他的面容蒼老,可那雙如狼眸一般的眼睛卻遮掩不住令自己心動熟悉的感覺。
他一頭白髮,如龍鍾老人,坐在寧謐湖邊的青石之上,手上攥著一斑駁的錦盒,神遊天外。
夭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千百次的尋覓也有得到回應的一天,他慢慢靠近那風孔之處,將臉貼近,目不轉睛瞧著不遠之處的那個人,看著他因為喬裝而面目全非的臉,卻仍然可以感受到那種令自己再熟悉不過、再思念不過的氣質。
夭年不知道自己看了那個人多久,亦不知道重烈保持這種恍惚的狀態多久,但最終他喃喃,以溫柔到令自己心碎的語調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夭年……”
已經五年未曾親耳聽見過這樣的聲音,雖然因為時光歲月的蹉跎而沾染了些許中年的低沉,卻仍然如當年一般真誠入心,在黑夜之中若月光一般透入自己的心房。
“重烈……”夭年亦喃喃回應,卻忘記了自己下意識出聲,那人一驚回過頭來,詫異看著風洞那邊露出的一張陌生的臉,昏暗之中原以為陌生,卻瞧見了那雙明媚若晨曦的鹿眸,一如當年那般清澈。
“夭……年?”重烈猛的站起來,惶恐假山之後的人會在下一瞬消失,幾乎是狂奔而來越過那阻擋在兩人之間的薔薇花叢,即便是花莖之上的利刺戳入了面板,亦毫無感覺。
夭年並沒有像當年如小鹿般驚恐地逃開,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看著自己……然後,乖乖地被自己一把擁入了懷中。
重烈不再說話,這感覺太過於夢幻,無數次在夢中重溫相聚的一刻,卻總在午夜夢迴之時發現一切幻滅,他此時此刻只能靜靜擁抱著這珍貴的男人,默默感受他身體傳來的淺淡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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