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來,不然他又有何法去救冷飛?
還不及多想,許堅看到陳之遠已是一劍刺入冷飛右肩。
蕭進見冷飛慨然就死,反倒有些落刀不下。他看了眼陳之遠,心中一陣遲疑,前日明明見這冷飛凶神惡煞暴戾恣睢,可如今竟是如此坦然淡定,未免有些出人意料。
倒是陳之遠不以為意,他為冷飛方才傷了蕭進而憤恨不已,只想一劍了結冷飛實在是便宜了他,心念一動,這便腕上一轉,把劍斜刺進冷飛左肩。
「之遠?」蕭進不忍,趕忙叫住了陳之遠。
「他作惡多端,若讓他死得太輕易豈不隨了他願。讓我廢了他手腳,再叫人把他拖到亂葬崗等死,也算是償他孽債。」
陳之遠輕聲一笑,目中狠戾之色不改,劍刃一動,已在冷飛肩裡攪起血肉,直把對方痛得慘哼一聲。
冷飛也不伸手捂住傷口,仍握緊了林傲的手,他抬頭,斜望陳之遠一眼,忍痛笑道,「事到如今你們要如何對我皆無妨,我唯獨有一言相求。」
陳之遠冷笑一聲,猛地拔了劍出來,曉風劍血汙不沾,鮮血順了劍尖滴在地上,串聯成珠,煞是可怖。蕭進見陳之遠又有要出手之意,急忙阻住他,問冷飛道,「說來聽聽。」
冷飛聞言,回頭看了眼林傲,片刻才低聲道,「我死之後,求你們幫我照顧一下他,冷某不甚感激。」
「好,應你。」
陳之遠心道,林傲有今日還不全拜你冷飛所賜,如今才來惺惺作態,恐怕是看準蕭進心軟,要逃得一命。自己,當然不會上這當。
他不等蕭進發話,舉劍又刺,這次劍刃直入冷飛左肩,同樣是斷了他臂上經脈才出。
「住手!」
許堅看屋裡這架勢,大驚失色,急忙出聲喝住陳之遠。
陳之遠回頭看是許堅,望了蕭進一眼,這才笑道,「原來是你這擅長使毒的小子,當初冷飛把你呼來喚去為他做爪牙,也難怪你現在會替他著急,怕這靠山倒了嗎?」
「之遠,算了。」蕭進看陳之遠得勢愈狂,心裡也頗為不安,連忙勸了他,又對許堅好言道,「許堅,客棧裡的事想必你也看在眼裡了,我和之遠本有意遠走,只是實在不願看他繼續為害,這才想……」
蕭進一語未畢,許堅已急了起來。他急忙步到冷飛身邊,止了雙臂劍創的血,問道,「你是林傲還是冷飛?」
陳之遠和蕭進聽他如此一問,皆是不解,面面相覷。
「林傲為救我已和我換回身子,我要再施那換魄之法無奈氣虛不濟,只好勉強護住他心脈,另謀打算。」冷飛苦笑,想來這其間種種恩怨因緣,無不始於自己,今得此報,可謂蒼天有眼,只是自己為私恨所矇蔽心神,竟能把林傲害到如此慘境,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憐他反倒是生不如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進在一旁隱約聽了什麼換魄之法,心中更是疑惑,他胸口肋骨雖痛也不去管,只看了冷飛和許堅二人急問。
陳之遠面色稍滯,他聽冷飛所說,心裡也實在蹊蹺,隱隱覺得自己難道和蕭進冤枉了面前這人?
許屹在屋內早聞響動,他正要出去看,卻被時風叫住。
「別出去。」時風調息已畢,緩緩從床上下來,步到許屹身邊。「冷飛有沒有為難你?」
許屹搖頭,只是不堪說出方才被逼和許堅行交歡之事,況且逼他的人雖有冷飛之形,卻是林傲之魂,所以這也難說是冷飛為難他。
「你傷可有好些?」
許屹不願時風再問下去,這又想起對方先前替自己挨的那一掌,於心有愧。
「無礙,只要再休息幾日便好了。」
其實時風被那一掌傷得著實厲害,就算傷好,只怕也會有損他一身修為,而他說只休息幾日便好那自然是騙許屹。時風見許屹目色憂鬱,知道對方為自己傷勢擔心,心中一暖,又是一嘆。
「那便好。」許屹淡淡點頭,見時風走近,不知為何心中侷促,忙站了起來。
他稍一邁步,後穴疼痛難當,眉一皺,哼出一聲。
「你怎麼了?」
時風看出許屹異樣,跟了上去,扶住他手臂。許屹大為尷尬,急忙甩手,時風卻不肯放。他見許屹面色不好,又喘息甚重,也不知他傷了那裡,忽見許屹走路姿勢怪異,這才若有所悟。
「難道冷飛要了你!」
「你,你胡說什麼!」許屹被時風問得又羞又惱,急急從時風懷裡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