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系統的所有官員與監察院官員一樣;都是身頭黑衣;不過與監察院不同的是;在**院系統官員所帶的臂章之上;繡著的是一個天平;而天平這玩意兒;卻是在薊城綜合大學剛剛研製出來的一種稱重儀器;聽說亦是在漢王視察薊城綜合大學之後;他們那裡的科研部門才搞出來的東西。漢王將天平作為**院系統的臂章;意思就是要他們像天平一樣;公平;公正;不能有一絲絲傾斜。
看到荊守大步走到秦雷面前;周圍的人立時忽啦啦散開;給這信人畜勿近的鐵面無私的傢伙讓開了一大片地方。
荊守站在秦雷面前;高大的身影為秦雷擋住了一片陰涼;他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秦雷。秦雷抬起頭;看著荊守;他雖然不認識這位**官;但對方那身衣服他卻是很清楚;而能夠這樣站在這裡的;除了**官還有誰人?
“荊大人!”他驚喜的叫道。
“秦軍長;我本來極是佩服你的;在那種情況之下;能不屈不撓;戰鬥到底;是一個真英雄;好漢子;但你現在這行徑;卻讓又讓我很是看不起你;你這是在挾功脅迫王上麼?王上剛剛嘉獎過你;你便跪在這裡;讓天下人怎麼看王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雷大叫起來。
荊守冷哼了一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想來這幾天;你對我大漢的律法也作了很多的瞭解;王上並不能干涉我**院的判案;我**院判斷一人有罪無罪只依據事實;只要證據確鑿;便是天王老子來講情也沒有用。”
“荊大人;臣願意有所有的功勞來換取少公子一條命啊!”秦雷喊道。
荊守眯起了眼睛;彎下身子;一雙眼白多過眼黑的眼睛冷冷地盯著秦雷;”秦軍長;大漢自王上起於扶風;多少人出生入死才打下這片江山;論起功勞;比你大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人人都躺在功勞薄上為所欲為;犯了錯就用功勞來抵;那我們這大漢天下豈不是要亂套了?而且;你立下功勞;王上已經嘉獎了;不但通令天下;而且也調你入兵部擔任兵部侍郎;這可是大漢兵部排第二位的高官顯爵;可你竟然要拿這些來換一個亂臣賊子的性命;莫非你認為大漢的獎罰是一樁生意;可以隨意替換麼?”
丟下這幾句話;荊守直起身子;”好好想想吧;秦軍長;秦侍郎!王上說過;這大漢天下是所有大漢人的天下;王上豈會因為一個趙勇而亂了這天下人的心?”
看著荊守揚長而去的身影;秦雷一聲悲鳴;以頭觸地;從理智上來說;他明白荊守說得是對的;但從感情上來講;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王上!”廣場之上傳來他淒涼的呼聲。
看著秦雷咚咚有聲的叩頭;廣場周圍的人一邊搖頭;一邊各自散去;荊守都已經這樣說了;那結局就已定了。
“雖然說律法無情;但法律無外乎人情嘛;我覺得也不能一概而論!”
“你這話我不同意;法律就應當是雷打不動;冰冷無情的;如果應人而論;那法律就具有彈性;那與王上的心意便背道而馳了。如果連律法都可以隨意改動;那如何治國?”
眾人議論紛紛;瞬間便散到王宮外那一間間的偏殿衙門之中;每天都是忙碌的;今天因為這事兒浪費了不少時間;接下來還有的忙呢!
王宮之內;高遠好整以暇地捧著一本書;正躺在一張竹製躺椅之上悠然自得地看著書;稍遠一點;何衛遠如同一根標槍一樣站著。
“大哥;那個秦雷可是跪了小半天了;這天氣熱;他年紀又大了;可別跪出一個好歹來;到時候反而讓人說你不體恤功臣。”坐在一邊的葉菁兒用竹籤戳著一顆剝好皮的冰鎮葡萄;送到高遠的嘴邊。
張嘴將冰涼的葡萄攪進嘴裡;轉了幾圈;將那細細的冰涼一直帶到臟腑之中;高遠笑道:”不會;何衛遠不是出去看過兩次了麼?”
“天!”葉菁兒驚呼道:”我還以為你是讓何衛遠去叫他起來。”
“當然是去叫他起來;不過他自然是不肯起來的。所以順便也看看他還能撐多久!”高遠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葉菁兒再喂自己。
“那個趙勇非死不可嗎?”葉菁兒又挑了一顆葡萄喂到高遠嘴裡;一邊問道:”趙勇終究是子蘭唯一的血脈了;其實你能榮待周淵;田單他們;卻偏偏痛恨這個趙勇呢?我覺得與上邊兩位比起來;趙勇的罪過小多了。”
“你錯了!”高遠搖頭道:”周淵也好;田單也罷;他們當時都是我的敵人;既然敵我;自然是毫不留情;不擇手段;但趙勇卻是背叛。我能容忍敵人;卻不能容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