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的當間兒正燙著一壺小酒,熱氣騰騰,酒味兒正四處飄逸,瀰漫在夜空下靜靜的後院四周。
此時,趙飛軒已經屏退了所有驛卒,就連那名躍躍欲試想著在亭中伺候兩人的驛館小吏,他都將其喝退了下去。
涼亭五十步之內,斷無一個閒雜人等。
郭業看著趙飛軒這神神秘秘的架勢,不由暗自嘀咕,莫非今晚他找我來,是有什麼機密之事要談?
隨即,他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情,自顧抄起酒盅,先給趙飛軒斟起一杯酒,然後再給自己斟滿酒,舉杯邀道:“來,趙刺史,今夜你我故友重逢,當為一喜;而如今你我因為她們姐妹平添了一層連襟的親戚,當為二喜。就衝這二喜,咱倆都該浮上一大白,這杯酒,我敬你,幹了!”
趙飛軒自然連連謙讓不敢不敢,不過沒有太過矯情,最後還是與郭業稍稍一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郭業也將燙得暖熱的老酒灌進口中,順著喉嚨咽入腹中,霎時,整個人因為夜風侵襲下而漸寒的身子立馬暖融融了起來。
接著,他拿起筷子夾了兩口熱菜放進口中咀嚼一番,隨意問道:“趙刺史,你今夜找我來可不像是單單敘舊那麼簡單。不知趙刺史深夜到訪,而且非見我不可,到底所為何事?”
趙飛軒手中正抓著酒盅,本想伸手給郭業斟酒來著,突然聽見郭業這麼直言不諱地發問,右手不禁一抖,幸虧將酒盅抓得緊,不然險些將酒盅摔落在桌上。
不過他繼續伸手替郭業斟了一杯酒,然後緩緩將酒盅收回,有些好奇地看著郭業,問道:“郭大人,難道你就不奇怪趙某為何會從安州調來益州嗎?”
郭業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對啊,我還真沒跟他打聽緣何會從安州調來益州的。
按理說,安州乃是中等州郡,而益州屬於下等州郡,雖然都是刺史,但如果安州調來益州,那就不算升遷,更不算平調,只能算是降遷了。
而且安州緊鄰黃河一帶,稱之為中原地帶也不為過。相比於蜀中益州的地理位置,在安州為官可是強過在益州數百倍,趙飛軒從安州降遷到益州,倒是有幾分被髮配邊疆坐了冷板凳的感覺。
莫非他在安州捅了什麼大婁子,闖了什麼大禍不成?
隨即,他笑了笑致歉道:“剛才見面太過倉促,郭某真是疏忽詢問了,趙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致歉完之後,他才正襟危坐地問道:“趙大人,可是在安州任上出了什麼事兒?”
趙飛軒搖了搖頭,苦笑道:“趙某在安州刺史任上一直兢兢業業,雖說沒有太大的政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