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刺史共同調配,相互監管。
如果趙飛軒沒有參與貪墨案,其他兩位刺史焉敢冒著掉腦袋,誅三族的風險,去幹這事?
奶奶的,真是奇了怪了!
旋即,郭業又回憶起自己剛剛進城,從城門口一路到江濱樓的情景。
街道之上乾淨無比,來往百姓井然有序,並未見到過饑荒之時應有的屍橫遍野場景。
大街兩邊的各家鋪子,照樣是大門開著,做買賣的做買賣,該吆喝的在吆喝……
這分明就是太平年間的光景,哪裡有屍橫遍野,餓殍滿道的場面?
但是城外那一樁又一樁的慘狀,郭業至今歷歷在目。
顯然,汝州城中的這段太平光景,是戴明德戴刺史刻意而為之的,為的就是矇蔽他的雙眼,麻痺的注意力。
一時間,因為安州刺史的趙飛軒異狀,郭業陷入了矛盾之中。
心裡不斷在問著自己,奶奶的,到底誰是人,誰是鬼?還是說汝州城中,處處盡是鬼?
想了好大一會兒,他索性端起杯盞,衝著汝州刺史戴明德旁敲側擊了起來,問道:“戴刺史,汝州,安州,鄭州因黃河決堤,而鬧了災情與饑荒,那是不爭的事實,本官也是為此而奉聖命前來督察。不過,我看這汝州城中,倒是乾淨整潔,不像是遭過災鬧過饑荒的樣子啊。在下著實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望戴刺史能夠替郭某釋疑一二。”
唔?
聽聞郭業這麼一問,一絲的驚惶明顯從戴明德的臉上閃過,不過很快被消弭於無形,恢復了常態。
繼而一陣哈哈暢笑,貌似挺得意地說道:“郭御史有所不知啊,自從朝廷撥了賑災銀之後,本刺史與張刺史,還有趙刺史三人精誠合作,合理迅捷地調配著這筆賑災銀。第一時間將災情過後的饑荒控制住,有了朝廷的賑災銀,官府才有了銀子購置糧食,百姓也才有了災後的口糧。”
說到這兒,戴明德分別瞟了一眼張士元和趙飛軒,繼續說道:“遭此大災,汝州城能夠如此迅速地控制住災情,將百姓的傷亡控制到最低,全託了聖上的鴻福啊,天不亡我汝州二十萬父老鄉親哩。你說是不?張刺史!”
最後一句話,是衝著鄭州刺史張士元而講。
張士元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感嘆道:“是啊,汝州如此,我鄭州亦是如此,雖災情巨大,但是傷亡卻是極低,極低!鄭州三十萬百姓,在災情之中幾乎是零傷亡,這不僅是鄭州眾官員的光榮,也是朝廷的體面啊,幸甚,幸甚啊!”
說到最後,更是托起酒盞有感而發道:“正所謂,大災無情,朝廷有情,聖上能夠如此迅速地撥下賑災銀,絕對是千古第一任君啊,愛民如子,莫過如斯!”
“咳咳咳……”
突然,低頭只顧飲酒的安州刺史趙飛軒猛然一陣咳嗽,貌似喝酒喝得太急太快,給嗆到了。
郭業將頭轉向趙飛軒,故意問道:“趙刺史,你可是有什麼話想說?還是說有什麼心裡話,不吐不快?”
很明顯,郭業這是話裡有話。
不過趙飛軒僅僅只是起身,拱手回道:“欽差大人,下官身體不適,想早些回去休息休息,這便先行告辭了!”
說完,又衝張士元,戴明德二人點點頭,轉身緩緩離去。
郭業看著這廝離去的背影,心道,我草,說走就走,還挺有個性,這姓趙的,哥們咋就不透呢?
這時,旁邊的張士元亮起他那粗獷的嗓門,替趙飛軒解釋道:“郭御史,莫怪莫怪,趙刺史最近因為賑災之事,身體疲累不堪,並無怠慢之意。”
郭業聳聳肩,無所謂道:“不怪,趙刺史替朝廷牧守一方,又如此敬忠職守,以至於身體疲累不堪,令郭某肅然起敬啊!”
既然趙飛軒走了,那麼這個宴席就沒什麼意思了,從戴明德和張士元的嘴中,郭業相信根本敲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
隨即,以自己一路奔波疲倦不堪為託詞,跟兩人告了辭,帶著趙九醜離開了江濱樓,朝著下榻的驛館回去。
自此,戴明德為欽差大人特設的接風洗塵之宴,因為郭業的離去,而宣告結束。
郭業一走,將戴明德與張士元,還有汝州各級官員留在了江濱樓中。
……
郭業與趙九醜出了江濱樓,走在前往驛館路上。
郭業發現趙九醜欲言又止,笑道:“想問就問吧,憋著多難受?”
趙九醜唔了一聲,脫口問道:“大人,你不會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