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繼續傲嬌著,那些皂隸們繼續匍匐著……
約莫過了一會兒,郭業挺胸挺得腰都痠麻了,穿著緋色紫袍,戴著雙翅帽的汝州刺史才姍姍趕來。
不過看對方那邊來的人數,好像還不止他一個,貌似有好幾個人。
郭業故意不正眼瞧著衝自己跑來的這些人,眼光瞥了一下,繼續傲嬌地昂著腦袋,就這麼站著。
那副欠揍的表情,好似這些人欠了他三百兩銀子不還似的。
噌噌噌~~
來得這些再跑近些,郭業再次用眼睛餘光一瞥,奶奶的,居然有三道緋紫色的身影,莫非……
這時,
來人已經開始衝著郭業遙遙自報身份了:
“汝州刺史戴明德,恭迎欽差大人蒞臨汝州!”
“鄭州刺史漲勢元,前來迎接欽差大人進城!”
“安州刺史趙飛軒……”
……
緊接著,又是陸續幾個汝州刺史府的官員自報其身份來,什麼汝州司馬,汝州長史,還有汝州刺史府的六曹佐官云云。
不過郭業沒有留意後面這些人的身份,僅僅記住了開頭那三人的身份。
好傢伙,郭業深吸一口氣,心中琢磨著,汝州,鄭州,安州,三州刺史齊聚首,而且一同來到城門口迎接自己,好大的陣勢!
郭業徐徐將腦袋轉了過去,犀利的眼神掃視著三州刺史,挨個兒挨個兒地看了過去,彷彿要將三人的內心深處看個通透。
第360章宴席上的蹊蹺
很快,郭業便被汝州,鄭州,安州三位州刺史及汝州刺史府的各級官員,恭迎進了汝州城中。
入了城,正值晌午時分,第一件事兒,自然是接風洗塵之宴。
作為東道主的汝州刺史戴明德,在汝州郡城最大的酒家江濱樓設宴,為奉旨欽差,監察御史郭業大人接風洗塵。
別看州府刺史都是四五品的文散官,而郭業既不是手握實權的六部堂官,也不是節制軍馬的將帥,僅僅只是一個六品的監察御史。
但,無論是汝州刺史戴明德,還是鄭州刺史張士元,安州刺史趙飛軒,都不敢怠慢郭業半分。
其一,御史臺的監察御史,俗稱百官剋星,專抓各地官員的小辮子,專給皇帝打小報告,容不得他們不忌憚。
其二,郭業奉旨出長安,前來督察三州災情及賑災銀的發放情況。口銜聖命,奉旨督辦,容不得他們不敢不敬。
再加上三位刺史大人幹了虧心事,心裡發虛,縱是列席宴會的汝州各級官員,沒有一個屁股是乾淨的。
所以,這次宴席,倒是別開生面,郭業算是被諸位官員捧上了天……
郭業臉上繼續保持著欽差的那份桀驁不馴的勁頭,對諸位官員的奉承討好來者不拒,一臉的春風得意馬蹄疾。
頗有少年一朝得了志,雛鳳啼鳴扶九天的味道。
不過,
他腦子清醒得很,心裡也很是明鏡兒,這幫人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與他們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虛與委蛇之時,郭業忽略了其他官員,倒是格外留意這三位州刺史。
汝州刺史戴明德,大概五十來歲,官場資歷頗豐,時刻陪著笑臉,好像人畜無害的樣子。
乍一感覺,還挺像個敦厚老子,但郭業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鄭州刺史張士元,四十來歲,說他是個文官,倒不如他更像個武將。不僅人長得極為粗獷,沒有普通文官的那般斯文相貌,而且與郭業同在一桌交杯換盞之時,張口閉口都是郭兄弟長,郭兄弟短,彷彿兩人乃多年至交一般。
不過張士元越是放下一州刺史的架子,與自己如此套近乎,郭業越覺得此人不可信任。
至於安州刺史趙飛軒,相比那兩位,不僅年輕許多,而且更像是一個深受孔孟之道,正正經經的讀書人。
而且從面相和眉宇來看,這位趙飛軒趙刺史不像是那種心中齷齪,藏汙納垢之人。
席間,此人壓根兒就沒主動跟郭業討好阿諛,自顧低頭一個勁兒地飲酒,基本上也從未主動說過一句話。
郭業在一次與他無意間的眼神碰撞中,捕捉到了一絲的不對勁,那便是趙飛軒剛剛與他對視一眼,立馬便閃躲了開來。
莫非,此人並未跟汝州,鄭州的兩位刺史同流合汙,貪墨賑災銀?
但很快,他便推翻了這個想法。
因為朝廷有令,一百五十萬貫的賑災銀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