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間轉了轉,變成了:“郡主,你沒事吧?”
杜小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有心思笑出來的:“我沒事。杜雲曦、楚寧、不,楚寧軒,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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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坦誠相待
杜小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輕手輕腳的離開,假裝一切都不曾知道過,而是推開了門,看著楚寧,手足無措:“我沒事。杜雲曦、楚寧、不,楚寧軒,我們談談?”
分明,在那一刻,她看到了楚寧慌張的神色,看到了長安眼底毫不掩飾的殺意。
但,下意識的反應卻是不是逃離這裡,逃離這個讓她的心忽然沉重下來的地方,而是,我們談談?
這是一場怪異的談話,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但卻是兩個人自從再次遇見之後的第一次坦誠相待的談話。
楚寧的身世,五年前匆匆離開的不告而別,夜夜在深夜裡重複的噩夢。夢裡猩紅的場景。
他的彷徨,掙扎,隱忍,從來沒有一刻,杜小九知道的如此的清楚。
杜小九的過去,那些被她深埋著的過往,她放在心裡不曾訴說的怨恨,被人脅迫的厭惡,在這一刻,統統都有一個人為她承擔。
杜小九忽的就覺得輕鬆了起來,她笑著看向楚寧:“原來,在糾結的不是我一個人。以前我總覺得,憑什麼,你說闖入我的生活,就闖,說走就走,還走得那麼瀟灑。”
“那麼現在呢?”月光淡淡疏離,楚寧的眼如黑色的墨濯石一般,流光溢彩,深邃誘人,望著杜小九,那深邃的瞳孔好像兩汪霧氣氤氳的酒,使得人一看,似乎就能醉在他的眼裡一樣。
杜小九轉頭看著這傾城的月色,安靜的享受這一刻的從容氣氛:“其實,我一直奉行一句話,你來了,不管前路多猙獰,多崎嶇,我都去接你,你走了,那就乾脆的,再也別回來。所以,哪怕我可以諒解你,但是你若是回來了,我也只能說對不起。說我自私也好,我想我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你有你的苦衷是真,但是讓我傷心的時候,也是真的。一碼歸一碼,我可以諒解你,但是不能理解和原諒你。”
說著,杜小九垂著眉宇看著眼前的一壺酒,目光放在青色的酒壺上,一動不動。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矯情,那個時候,楚寧走的迫不得已,但是,多少次,她在等一個機會,在等他的隻言片語,等來的從來都只有失落。
為自己的那個時候的委屈,杜小九並不覺得,她就非要原諒楚寧不可。
倒也不是說恨著楚寧,既然她諒解了,那麼曾經的怨恨也就消散了。
只不過,如今,五年的時間過去,很多的事情都變了。
曾經,她是真的嘗試著把楚寧歸入自己的未來人生規劃之中,但是現在,杜小九可以很坦誠的告訴自己,她對於楚寧的感情早就不復五年前。
說她薄情也好,說她忘義也好,杜小九一向現實。
她會為了生活委屈自己,會為了活命順從威脅,又怎會為了虛妄的愛情而等待。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或許她會等。
但是倘若押上自己的一生去等一個虛妄的等待,杜小九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偉大。
否則,那個時候,她也不會接受了杜深。
漫長的時間,早已經消磨了楚寧曾經帶給她的心悸感覺。
所以,此刻杜小九看著酒壺,對於楚寧放在她身上,極難讓人忽視的灼熱視線,心湖依舊平靜,不帶一絲的漣漪。
楚寧幽深的,如同深井,如同酒池一樣的眼,看著杜小九,良久不過輕輕的一笑。
月色下,楚寧容顏魅惑,膚色晶瑩,眼尾飛揚,絕色若妖精一般。
有時候,也真的是拿杜小九沒辦法。
楚寧看著杜小九,從前的時候,他總以為她很柔弱。
但是這一刻,楚寧看著面色倔強的杜小九,看著杜小九倔強的眉眼,楚寧卻忽然想起了白日裡她和章華夫人咄咄相對的姿態,恍然間覺得,或許自己想錯了。
她從來都比自己想的堅強。
就像是隨風飄揚的蘆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