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好好的可精神了,還剪了花送我們。”柳月兒年紀還小,還沒長那麼多心思,一面說著,便揚起手裡的花兒給周苑看。卻叫柳婉兒一把搶過去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個爛。
柳月兒朝她翻白眼,周苑確實覺得有些頭疼,一面埋怨道:“這個小賤人也真是,掉進去那麼久都沒事,這是有鬼了還是怎的?”
這時柳婉兒卻哭著到她跟前來,“娘,您既然能給柳慎求得懿旨,那您在去求太后,柳慎什麼都不會,怎麼能配得上雲候?讓太后換成我好不好。”
周苑倒是想把那懿旨上的名字換成自己的閨女,可她哪裡有這樣的本事,那日叫太后召進宮裡,其實面兒都沒見著,不過是在裡面喝了口茶就回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太后的懿旨就來家裡了,還是賜婚柳慎那個小賤人跟雲候。
她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呢。聽著女兒的哭聲,只覺得心疼又煩躁,示意柳月兒把她拉起來坐到自己的跟前,“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不過是賜婚罷了,沒成親就什麼都不算數。”
這話她本是安慰柳婉兒的,哪裡曉得了柳婉兒卻把這話聽了進去,而且心裡頓時豁然開朗,她為何要糾結於這懿旨,雲候還沒說願不願意娶那個賤人呢。
周苑見她止住了眼淚,這才放心了不少,一面繼續安慰道:“那個小賤人就是一條賤命,能活到什麼時候還指不定呢。不過你們可要好好的聽話,眼下你們都是柳國公府嫡出的姑娘家,不姓馮了,在外顏面要講究些,萬不要和那小賤人一樣任意妄為失了自己的身份。”
柳婉兒自然清楚形象代表著什麼,柳月兒卻是聽得懵懵懂懂的,見姐姐點頭,也跟著努力的點頭。
柳國公晚上回來,聽聞長女醒來了,只是淡淡的應了聲,看不出喜悅,直到晚間歇息時,才朝周苑道:“你也別隻顧著照看那丫頭,多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緊事情。”
周苑溫柔的枕在柳國公的肩上,“她到底是姐姐和您的親身骨肉,您別一口一個丫頭的叫著。”
“哼,她有那樣的娘,怪得了誰?”柳國公不以為然,反而是心疼起懷中嬌妻,很是憐愛的看著她:“這些日子,你果然瘦了,別把自己累垮了,不然咱們家阿德可就沒了孃親。”
周苑感動得梨花帶雨,緊緊的摟著柳國公的脖子:“妾身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得國公爺這般疼愛,如今就算是讓妾身死,妾身也是心甘情願了。”
“不許胡說。”柳國公很是吃這一套,一面將她抱著往榻上去,一面笑道:“你才是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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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會
環兒和沉香沒有回來,除了院中那些打掃院子的丫頭嬤嬤,柳慎身邊就只有良珠一人伺候著。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柳慎依舊每日去給周苑請安,聽她教導女訓,並挑了柳國公在家的時候告訴周苑,自己把屋子裡的金銀器皿賣給了大堂哥。
周苑自然是生氣,那些東西得值多少銀子她心中是有數的,有些意外柳慎竟然敢揹著自己拿這麼一大筆錢財,所以便有些按捺不住:“你一個姑娘家,屋子裡放那麼些銀子,可是不好。”
柳國公也道:“正是,你母親說的沒有錯,一會兒遣人送來給你母親保管著妥當。”
柳慎乖巧的點著頭:“恩,是我考慮不周,足足有三百兩呢,一會兒就叫良珠給送來。”
“三百兩?”周苑的臉頓時有些扭曲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柳慎。
卻見柳慎認真的說道:“堂兄說那些東西不值錢,他是看在咱們的親戚關係上,才給我三百兩銀子的。”
周苑鬼叫起來,有些氣急敗壞的,卻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一刻才道:“你堂兄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所謂無商不奸,你怎想起賣了他,你若是妥當的收著,到時候變賣了還能與你置一大堆嫁妝呢。”一面又哭著埋怨柳國公:“瞧你這侄子,自家人都要這般坑,也只有你才一心一意的把他們當自家人。”
雖然當初分出去的時候大哥沒有佔到大頭,可是他們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到底是不該。眼下聽到周苑埋怨,心裡也甚是可惜了那些東西,可是想到這家醜不可外揚,最後還是作罷:“算了,此事就了罷,我也只當沒了這門親戚。”一面又氣憤的指著柳慎罵道:“你個沒有腦子的東西,他說什麼你便信了,也真是枉然你母親白疼你一場了,好東西都給你敗完了,以後你出閣,就拿這三百兩給你作陪。”說罷,氣哼哼的甩著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