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派人去請王爺回府了,估摸著得有半個時辰才能回來,您是坐這兒歇歇腳,或是到湖邊遊逛一番,定波館的景是極好的。”
餘舒抬了抬手中的皇命,道:“不必麻煩,本座就在這兒等著平王回來。”
貴伯只好提心吊膽地留下陪客,想著探一探這位姑奶奶的口風,皇上是個什麼旨意。
。。。。。。
薛睿一連幾日都待在文華殿主持修編新律,整日裡忙的是早出晚歸,今日眼看得空兒,上午在書庫露了一回面,衣裳也不換,就帶一隊親衛預備往城北街上去,趁早揭了忘機樓的天機榜上那一道招婿的懸賞告示,免得夜長夢多。
誰想出了東華門,就被定波館那邊來人截住了。仔細一說——宮裡昨兒個賞賜那幾個美人裡面有一位竟是前朝的宮妃!
薛睿聞言色變,不是嚇得,而是氣得——人是太后賞的,要說太后不知情,他是一百個不信。當日燕帝入主皇宮,曾下令將崇貞帝的一干妃嬪都關進了冷宮,這一個不是被人放出來的,難道還能是她自己跑出來的麼。可是太后故意將前朝的宮妃充當是宮女送到他門上,究竟是何居心?是存心要挑撥他和燕帝的兄弟之情,又或是企圖栽贓陷害呢?
“走。回去瞧瞧。”於是他只能調頭回定波館。先將太后丟給他的麻煩解決了,以免日後惹得一身腥,傳到那心肝兒的耳朵裡,叫她誤會別的。
因為回去走了大路。薛睿便錯過了貴伯後來派去報信的人。直到定波館門外。看見門前站崗的黑衣衛還有餘舒的座駕,這才知道她上門來了。
薛睿不免多想,打從她官復原職。為了避嫌不曾主動上門找過他,昨兒太后剛送了幾個女人,今天她就來了。多想歸多想,他卻是不覺心虛,下馬整理了衣衫,邁開步子往裡走。
門房有個機靈的小廝小跑著上前帶路,小聲回報:“餘大提點來有小半個時辰了,就在前院聽松齋坐著。”
薛睿沒有多問,腳步又加快了幾分,一轉眼就到了客廳,守在門外的黑衣衛低頭致敬,他橫掃了他們一眼,心裡不免犯起嘀咕,一轉眼看到屋內靜坐的餘舒,眼前即是一亮,不由地揚起了嘴角,面上多雲轉晴。
“怎麼不聲不響地來了?”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薛睿這會兒眼中只有她的倩影,哪兒還看得到貴伯偷偷地朝他眨眼睛遞眼色。
餘舒拿衣袖虛掩了聖旨金帛,嘴角噙著三分淺笑,打量他道:“我上門給王爺道喜啊。”
薛睿眼皮一跳,遲疑問道:“喜從何來?”
餘舒反問他:“王爺以為是什麼喜事?”
“這。。。。。。”薛睿瞟向貴伯,就見貴伯正擠著眉毛衝他輕輕搖頭,可惜他看不懂什麼意思,於是他只好順著她的話猜測道:“莫非你是指得太后昨兒送了幾個人給我?”
餘舒頓時冷下臉:“原來你當那是喜事。”
薛睿知道他說錯了話,立刻矢口否認:“這算哪門子喜事,昨天我就說了讓貴伯把人送走,不信你問他。”可憐他在朝中是威風八面的平王爺,到了她跟前卻丁點氣勢都沒有。
貴伯也怕餘舒翻臉,趕忙作證道:“確是確是,王爺昨天就讓老奴把人送走。”
“那人送走了嗎?”
“。。。。。。”
不成想他們主僕二人答不上話,餘舒挑起了眉毛,她一開始就沒把那幾個宮女當一回事,她要是對薛睿這點兒信心都沒有,何必苦等他五年呢?以她對薛睿的瞭解,他不會吃太后這一套,那為何沒把人送走,就耐人尋味了。
“這麼說人還留著呢?”她一邊將聖旨揣進了袖口,一邊起身往門外走,“前面帶路,我倒要瞧瞧太后送的是什麼國色天香,竟讓王爺捨不得送走。”
薛睿聽著她嘲諷,搖頭苦笑,拔腳跟了上去,顧不上粘在後面的黑衣衛們,輕輕托住了她一角衣袖,低頭湊近她耳側交待:“太后送來的人有問題,不好節外生枝,你來,我與你說說清楚。”
餘舒本來也沒有生氣,斜睨了他一記,擺手示意尾隨身後的黑衣衛原地等候,被他牽著衣袖往前走。兩人並肩下了長廊,過了轉角,薛睿這才開口告訴她事情原委——
“太后昨日送來四人,說是宮中仕女,今早貴伯送人離開時候,發現他們當中有一人居然是前朝崇貞皇帝的妃子。”
“嘶,”餘舒皺眉道:“太后這是想幹嘛?”她和薛睿一樣,首先想到的就是陰謀。
薛睿搖頭道:“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細問。不如,你與我同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