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誠還想墨跡,我用眼神給他示意,他總算走了。
隨著偌大的房間裡面只剩下我跟這個看起來似乎高深莫測的老太太,她面無表情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衝我示意說:“喝點水。”
我應聲端起靠近我面前的這個茶杯,正要抿上一口,老太太似笑非笑地說:“你現在端著的這個茶杯,價值7萬。”
我內心的草泥馬一下子沒忍住各種狂奔,各種臥槽臥槽真土豪啊才會花那麼多錢買個爛杯子啊啊啊。
正當我表面平靜內心洶湧的時候,老太太一把將杯子頓下去,發出“砰”的一聲迴響,她的語氣突兀的冷下去說:“周小姐,我會在林子的婚事上順他的意,是因為林子之前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我不想再讓他不開心。但是這樣,不代表我接受你成為林家的兒媳婦。我只有耐心給周小姐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內周小姐能為林家開枝散葉,那我會視周小姐後續的表現,再來考量你是否適合一輩子當林子的妻子。當然,不管是結果如何,我都絕對不會讓周小姐吃虧,在給自己的孫子創造幸福這個事上面,我從來不會吝嗇那點錢,周小姐大可以放心。”
她跟林正是完全不同的。
林正哪怕看似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在藐視人的這件事上面卻做得特別小家子氣,而這個林老太太,她卻能在藐視我的同時,帶著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氣。
如果我還是三年前那個衝動型的周沫,我肯定站起來甩手走人了。
可是我已經不是了。
我早在前天,就成了林至誠的合法妻子,我雖然無意將自己牽涉到他混亂而高深莫測的家庭裡面來,但是事實上我卻無可避免地把自己糾葛了進來。
換句話說,這個老太太再討厭,她也是林至誠的親人,她看著還是林至誠特別在乎的人,我沒法像嗆林正那樣把她嗆得死去活來。
我思慮了好一陣,想了很久的措辭,這才慢騰騰地說:“林老太太,我跟至誠,是由雙方自願而結合成夫妻的,我們的關係合理合法,而我們往後的日子也會相互扶持共同往前,至誠跟我,都希望得到祝福。”
我的話說完了之後,林老太太沒有情緒地笑了笑,她說:“我自然是會祝福林子的,至於你,沒有這個資格獲得我的祝福。我今天會讓周小姐出現在我的家裡面,也完全是看在林子的面子上。在我的面前,周小姐最好不用賣弄自己那點小聰明。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你的小把戲全在我的眼裡面。但是隻要周小姐聰慧一些,安安生生地努力給林家生孩子,自然生活就會少些挫折。”
她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沒再給我接話的機會,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顫顫巍巍卻中氣十足地說:“把東西拿進來。”
剛才我已經見過的劉叔很快推門進來了。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挺古典的盒子,恭恭敬敬地呈給那個老太太。
老太太很隨意地示意了一下,劉叔就挪到我這邊來,客氣但疏遠地說:“周小姐,這是林老太太送給周小姐的禮物。”
在遭遇了那麼多藐視之後,就算有外人在,我也沒法故作驚喜地接過來說謝謝啊之類的,我就這樣慨然不動地坐在那裡,我淡淡地說:“這裡禮物挺好的,謝謝林老太太,但是咱們不熟,我自然無法安心接受林老太太的饋贈,只能感謝林老太太的一番心意,真的十分感謝。”
大概是沒想過我會拒絕,林老太太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疑惑,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也淡淡說:“周小姐不必客氣,對於周小姐而言十分昂貴的東西,對於我而言,卻很普通,最適合用來打發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她衝我說完,又繼續對劉叔說:“送周小姐去休息室候著,等林子回來,禮物包裝好了給他帶回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劉叔已經做出“請”的姿勢。
這*裸的逐客令,我自然是看明白了。
沒再多作逗留,我站起來跟著那個沒表情的中年男人走出去,他最後把我安置在一間啥都齊全的房間裡面,又用特標準的腔調說:“周小姐,你稍等一下,林先生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他說完,特別嫻熟地給我泡茶,端上,他說:“周小姐,有什麼吩咐,你說就好。”
然後他站在一旁,什麼話都不說,那陣勢分明是盯著我啊臥槽!
我簡直對於這樣的場面無語到了極點,卻為了林至誠,我決定忍,就表露任何一絲不耐煩,只得耐著性子坐著。
林至誠回到的時候,我的內心已經是奔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