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消耗殆盡,我還怕我對他的理解以及體諒會被瓦解,我也怕我們哪怕是這樣滿目瘡痍地擁抱在一起的現在,都維持不下去。
所以我把他的手推了推,我說:“我是病人,我不想聊天,我想睡覺。”
林至誠的手卻固執地覆上來,他的聲音低沉並且無力,他說:“我以後,除了工作必要,不會再與楊橋接觸,我會找張磊給她介紹好的心理醫生,我想這個時候,醫生比我有用。”
我忽然在腦海中想起了林老太太的話。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殘酷,我有點跳躍地說:“林至誠,你心疼楊橋,是因為她患了跟你媽一樣的病麼?”
林至誠怔了怔,他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我把手擰在一起,有點不自覺地說:“林老太太跟我聊了一些。”
林至誠的手忽然縮回去,他以防禦的樣子把手抱在前胸,過了許久,他才慢騰騰地說:“不是,我早就忘了那個女人,我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我也不知道被她抱著是什麼滋味,我更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能跟別人一樣有個能操心我的媽。”
他說完,忽然翻身過去,他的背對著我。
我沉默了一陣,也轉過身去與他背靠背,過了好一陣才說:“對不起,我後面不提了。”
可是林至誠的話,卻收不住了。
他不知道是在哽咽還是什麼,總之他的聲音有點斷斷續續:“我也痛恨我爸,他不是沒錢,他寧願給外面的女人大把大把地花錢,給這個供房,給那個買車,他創下的風流債不勝列舉,卻對於一個陪伴他度過患難生下孩子的女人如此冷酷無情。他是真的無情,那個給了他青春給他孩子的女人,在病怏怏地回來之後,不過是懇求拿錢點去看病,他卻一毛不拔,最終導致她要在那個家裡面尋短見。你說她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