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寧自語的時候,徐秀已經坐上了一枝梅的快馬,兩人披星戴月逃奔東南,水路不敢走,客棧不敢居。結果就是沿著小道走,夜宿在庵觀寺院。
接過一枝梅烤的軟和的饅頭,徐秀道:“此去東南,要早做準備,如果不出意料,今年就會結束。”
對於徐秀的樂觀,一枝梅卻不這麼看,低聲道:“這個結束,是一個開始,看不到結局的開始。”
聽了這話,徐秀只能停下啃饅頭的動作,他知道一枝梅說的是什麼,成功了,難道不要去維護嗎,這個時間期限是多久?
徐秀道:“十年,你能陪我在大明又一個十年嗎?”
“嗯。”
“我用了十年去改變,再用十年去維護,我的一生,二十年的時間奉獻給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國家,我不會愧對自己的本心。但我會對那些因我而死,因我而罹難,因我而破家的人送上一份歉意,對他們說一句果報在我。”
一枝梅抱住了徐秀安慰道:“你有你身為男子漢的擔當,我也有我身為你愛人的擔當。果報沒什麼好怕的,有我呢。”
“嗯。”
相互依偎,篝火慢慢滅卻,星漢燦爛。
人之徵途,有個依靠,不枉勞心的一生。
趕到江寧南門,已經過去了月旬,什麼都不去理會,只求一個放滿熱水的池子泡上一泡,來的愜意。
鴛鴛浴,那可是求之不得。
一枝梅道:“‘改日’到了。”
“哈哈!”
……
北邊的訊息不斷傳過來,今日陛下拿下了誰,明日陛下幹掉了誰,後日陛下懲罰了誰,一日三報都已經來不太急。
如今的正德皇帝終於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皇權,沒有人能夠再給他過多的干預,而不想聽的東西也沒有人會在他的跟前說。
徐秀坐在圓桌前,仔細打量著南門在的諸多掌櫃。闊別多年,都有了一些陌生,就連徐揚和白飛,都讓他產生了時間過的真快的感嘆。
昔日的清秀少年,一個個都出落的陽光朝氣。
比之自身的陰暗,難以回去了。
“時不我待。轉移吧,南門這裡能帶走的全部帶走,你們去廣東,去呂宋,沒有我的訊息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回來。”
此言一出,激起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