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天助我也。”
“只有天助嗎?”老秀才笑著搖頭,人不自助,天又怎會助你。
張璁道:“成功的可能看上去很高了。”
徐秀也不客氣,他明白,當一件事情成功,那麼在這個路上的所有事情都要辦成,容錯率為零,才會成功,而一旦某個環節出了事情,就是失敗。
好比陸家,人情冷緣,與陸深的關係固然是很大的關鍵點,若不能利用起陸家的貪心,想要國內市場的野心,也絕不可能讓他們出來站街,那麼光靠陸深,,又能如何?
好比這些小商戶,若他們不來,自己沒有資本,沒有人力,就算陸家幫助,也沒有可能。
眼下,一切都看似完好,都在往好的一步走,剩下的關鍵,就是王琑了。
徐秀道:“乘熱打鐵,不說服王琑讓他同金陵王家和好,什麼都白瞎,他還在縣衙,我現在去就和他談。”
被獨自留在縣衙的王琑,已經大致明白了一些徐秀的想法,這個關鍵點就在於自己,更合適的說法,關鍵點在於自己的本家。
王琑拳頭時不時的握緊,許久才嘆了一聲,此時徐秀進來,深深一拜,王琑攔住他道:“什麼都不用說了。徐大人,我明日一早,便去金陵。”
看著他似是蒼老了許多,徐秀也有點不適,一時也想不出說些什麼好。只能從身上取出另一封千字信函交給他,鄭重的點頭道:“有勞王老爺了。”
金陵王家至關重要,由不得徐秀不重視,整個環節,松江布只是個開端,就算成功打壓下去,歸根結底的米麵,才是決定生死的。而能夠為徐秀解決這個麻煩,只有金陵王家,他們有本事從湖廣運糧。
追加道:“切記,保密。”
“大人放心,王琑不光是為大人,更是為自己。鄒家我不敢奢望,李家,我要將他趕出江寧。”王琑紅著眼睛道。
“不,鄒家也有這一天的。”
☆、第82章 彈棉花謀劃出
王琑已經離開,徐秀秉燭夜思,很多東西,都不是一個計劃就能夠行得通的,需要很多很多的另一個方面配合,才能達到最終目的。(全文字無廣告)接下去,他還要幹一件事情,這是個十分重要的事情。
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桌前,整整齊齊的臺閣體寫起了奏章,準備上交給朝廷。
以往基本沒寫過,而這一次寫的目的,就是希望給朝廷帶來稅收。
《奏請市舶夷船十取其三抽分疏》
抽分,就是收稅,徐秀很難以理解,市舶司竟然是不收稅的。這怎麼能承擔起國朝海關的職能呢?
為了自己的謀劃,也為了將來鋪墊,他需要寫這封奏疏,告訴朝廷,光靠每年各國的進貢就可以帶來不菲的收入,當然,這不是說番邦進貢的東西需要收稅,而是這些人私人帶來想要出售的東西,抽取十取其三的實物稅。
至於擔心不擔心會造成其他說法,說什麼天、朝上國蠅頭小利都要去佔,恐被番邦笑話云云,說什麼私自出海經商有違祖制云云,這一點徐秀說不擔心是假的,但他不怕,自己只要把這個丟出去,自然有開明人士幫他擋住子彈,如果沒記錯,最晚明年,正版的十取其三疏就會送上去,也是透過的,爭論,也是有高階官員去搞定,自己這個七品縣官,就當個引火種好了,但意義,絕對很深遠,帶來的好處,恐怕也是一種資本積累。
更何況抽分一說不是他的原創,更不是現在就有的的,洪武年間就已有這個說法。
但那時候只是朝廷給番邦來貢隨員帶的物品一個報價,你要賣我就買下來,不收稅。
然後先帝弘治在位的時候就加以變革,落實成了收稅的一個法令,但千不該萬不該又多嘴了一句。
“如奉旨特免抽分者,不為例。”的話。
這話一出,那就別想收到朝廷口袋裡,明白的人都明白,是以弘治年間市舶司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抽稅行為。
所以這封奏疏送上去,以他對正德帝和劉瑾的瞭解,只要這個提案從內閣透過,那就基本沒多大問題。
楊廷和公必然曉得這個提案有什麼好處,定然竭盡全力去推動,其實徐秀還是想差了,不需要楊廷和出馬,這個東西就極其的有意義,歷史上也的確是正德初年就透過了的,誰都知道能為朝廷增加收入,坐在家裡收錢的好事情,誰都樂意。
寫罷奏疏,徐秀微微一笑,暗道:只要這個透過,對大明來說就是個極有意義的事,國朝一百多年後終於從海外貿易中獲得了真正的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