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看,這本事也大的嘞,一有矛盾便來告官,祈求這位老爺能夠主持公道。
徐秀一手撐著臉頰一邊聽著底下人的控訴,不由打了個哈氣。
今天一早開衙這案子就像潮水一般的湧來,讓他應付的很是吃力。
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老秀才道:“先生,學生後悔了。”
只因他先前道:“若非大案要案,一概當天結案。”
老秀才摸了摸鬍鬚道:“峻嶒坐堂,真是氣象一新,有何可後悔的?”
自那日了結爭妻案,老秀才便留了下來當起了徐秀的幕僚。當然,豈能讓恩師屈尊,對外的說法,自是座上賓。
聽他這麼一說,徐秀也只好眼睛一番,默默心塞。
“啪。”
這驚堂木的手感很是美妙,敲打在案臺上的聲音清脆有力,他很喜歡這個拍案的聲音。
同下面兩夥人道:“就這麼個事兒,你們也能爭吵半天?”
這事兒說來也不復雜,本縣有一家米行丟失了一個柳條做的籮筐,後來看到對門雜貨店內的籮筐與自己的相似;便上前把那個籮筐搶了回來。
雜貨店的人怎麼會甘願被他搶走;也就上來爭奪;導致兩家店行的老闆夥計們打作一團;有幾個夥計還被打得頭破血流;你爭我搶;雙方都不肯謙讓;拉拉扯扯地來到衙門互控。
徐秀無奈道:“一個破柳條籮筐能值幾個錢,這個籮筐上也沒有記號;可能是米行的;也可能是雜貨店的;是誰的都可以,你們吵吵鬧鬧來到這裡,此等閒事也鬧的這麼勞師動眾。那麼這個罪在誰的身上?”
米行老闆一陣嚎叫道:“大人,都是他搶了我的籮筐,他的罪。”
那雜貨店的老闆也不是個省油的主兒,瞪了他一眼。
道:“若非他來強奪我家籮筐,這事兒怎麼會勞煩大人?是他的過錯。”
眼見他們又要爭吵,徐秀有了想法。
道:“夠了。公堂之上,豈是爾等吵鬧的地方?”
徐秀拿出兩根木籤,這一拿出來,就讓底下兩人戰戰兢兢,不消說,一支竹籤等於十個大板,這要打在身上,定要吃了那個皮肉苦頭。
就聽徐秀道:“一個破籮筐,導致你們群毆訴訟;這罪是在籮筐;不在你們。來人啊!給我杖責籮筐二十大板。”
木籤丟在地上一陣響動,底下人無不目瞪口呆,這要做甚?
就連手持著水火棍的衙役也無動於衷,很想說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徐秀認真的道:“去呀,給本官杖責二十。”
見他重複,其餘人等也只能睜大了眼睛,看著衙役們一棍一棍的打在那個無辜的籮筐身上,不由好奇的望了望端坐在案臺後的徐大人,一陣腹誹。
在衙役們板著臉打完二十板之後;徐秀才從大案後面走了出來;蹲在地上細心瞧了瞧;發現有芝麻,手捻著這些芝麻示意他們觀看。
問道:“你們兩家誰賣芝麻?”
那雜貨店老闆一陣欣喜,忙道:“小人店鋪有賣。”
米行老闆見狀大驚失色,急忙跪在地上磕頭道:“都是小人的錯,望大人憐憫。”
徐秀搖了搖才道:“冒認他人之物;本應該得到處罰;但念在你們都是小本生意之人;姑且從寬;你只需賠付他湯藥費用即可,今後,定要和睦相處,不要再惹事生非。你可聽的明白?”
米行老闆感激的道:“聽的明白,聽的明白。”
“來啊,當堂具結,退堂。”
送走了這倆位,徐秀回到後堂癱坐在座椅上,才吃上了今天頭一餐的飯食,疲憊同徐揚道:“你滿意了嗎?”
徐揚替他捏了捏肩膀,恭維道:“老爺斷案舉重若輕,該嚴則嚴,該寬則寬,頗有青天風範。”
徐秀哼了哼鼻子道:“我就是吃了你這個恭維話,才信了你那個什麼早堂接狀早堂審,午堂接狀審問清,晚上接下無頭案,一盞紅燈到天明的鬼話。”
徐揚摸了摸鼻子小聲道:“包龍圖就是這麼幹的。”
徐秀想起就悲憤,自己還是太年輕,太沒有經驗,被徐揚一拍馬屁就把非大案要案當日具結的鬼話說了出去,這下好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過來了,只因為聽到知縣老爺說非大案要案當堂具結的話。
就連隔壁上元縣都有人來告官,這一下可就讓他抓住了機會推卸,言道非治縣不受。
一想起將來整日同這些雞毛蒜事的小事兒去折騰,徐秀吃飯的心思也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