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聲當真如此迷人,竟能讓你鐘磬寒的魂兒都被勾走?”
鐘磬寒終於不悅的斜睨了他一眼,一眼之下又頓時失笑,這人!有必要連說話都要看著酒杯裡的自己嗎?
洛無垠抬頭,看到的就是鐘磬寒一臉罕見的古怪表情。天哪,冰神顯靈啊!
“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把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手扶胸口,控制不住的大叫。
“你知道什麼?”鐘磬寒儘量壓低了憤怒。
“我就知道,”他猶自呢喃,“你一成親就變樣了,他果然有改造你的本事!”
“……”
“你看吧,這要是擱在平時,我這樣的調侃早被你一掌打飛了……”
不能無視自戀成癖的人,這是真理。鐘磬寒開始覺得頭有點疼,“好了,胡鬧就此打住。說起來,我的確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又來了,那一貫凍成冰霜的眼神啊~洛無垠趕緊正襟危坐。
“難道說他跟我們之前的猜測不合?”
“也不是,只不過似乎比我們想得更有趣也有更多的秘密。我本以為他不過是不及弱冠的年紀,可是卸掉易容以後他顯然比我想象的要成熟,而且…”他沉下眼,把未完的話嚥下,除去易容後的季默聲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似的,但是以他的真實容貌,如果他曾經見過,絕對不會忘記。
尚月的離開,雁棲的承諾,季默聲的出現,一切竟然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巧合的令人心驚!
洛無垠心中一動正欲開口,被鐘磬寒抬手止住。遠處,午燁正向這處疾步走來。
“少爺,凌月樓傳來的訊息。”
鐘磬寒接過,盯著信箋沉思了片刻,點頭示意午燁退下。
“看來是該動身去一趟劍盟了。”他微一眯眼,指尖不經意的碰了碰耳垂的那枚耳戒。
“哦?上面說什麼?”洛無垠甚是好奇。
“喏,自己看。”
洛無垠將信箋開啟,一行行楷躍入眼中:鍾銘不日將於江南劍盟一行。
鍾家也終於是忍不住了!
季默聲坐在房間裡,面前擺著一張橢圓的銅鏡,他臉上帶著一點點笑,看著裡面那個有些陌生的人影。鏡子雖然不能說微毫可見,也絕對說得上清晰,白皙得過分的面板淡色的薄唇卻因為堅毅的眉眼而顯得英挺俊朗,挺直的鼻樑使整個五官變得尤為深刻,又透出一種骨子裡的優雅,只是靜靜地對視著鏡子,就顯現出一種非凡的矜貴卓然,這絕對是一張極富魅力的成熟男子的面孔。此時這張臉上的微末的笑意更是把這種魅力發揮到了極致。季默聲的心裡湧現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鏡子裡的面孔明明應該是陌生疏離的,然而此時看來,他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突兀,就像是分離了很久的東西猛然間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雖然有點不習慣,但卻理所當然。
他輕輕笑了,其實換一張臉也沒有什麼不好,出色的容貌甚至是有些人一輩子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原來就覺得自己長得太過稚嫩,還以為是年齡的原因,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比想象的要大,他撥出一口氣,慢慢把頭轉向窗外。
院子裡的打鬥聲還在持續著。
由遠及近,陣陣莫名的劍氣令人不由心跳加快,隨之而來的是洛無垠的叫喊:“嘿,好久沒有打的這麼痛快了!磬寒,你的‘青山隱’可是練得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是麼,那你還不認輸?”、
“哼,你以為我‘八陣圖’是白練的嗎?今天不分出個高下,我是說什麼也不會罷休的!”
“打了這麼多次,也沒見你有什麼長進。真是無趣。”
“鐘磬寒,你不要看不起人!接我這招‘細雨騎驢’。”混亂頓生,外面已是不可開交。
季默聲開啟門來,恰好就見洛無垠一劍橫挑直刺鐘磬寒左肩,鐘磬寒非但不閃,還與洛無垠劍鋒相對,眼看著洛無垠的劍就要刺進鐘磬寒身體,季默聲忽然一聲大喊: “小心他的‘衣上征塵’!”而與此同時,鐘磬寒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側過了身,劍柄反握,整個人迅速向後倒退,那劍,堪堪就停在了洛無垠喉間一寸處。
三人皆是一怔。
半晌,鐘磬寒放下手中的劍,若有所思的回望著他。
“你。。也會武?”
季默聲也是莫名,他微微皺起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不過剛剛看他們倆對劍竟然覺得很熟悉,方才劍勢兇險他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了。而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