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燈火點點,並傳出吆喝吵雜聲音,這個時辰、這種地方,那群人在爭執什麼?仔細辨認,梅留雲赫然發現幾個穿著手持兵器的灰衣人正包圍著一個赤手空拳的黑衣人,他心下疑惑,立刻偷偷上前去一探究竟。
「立刻把人交出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黑衣人對著幾個灰衣人大聲喝道。那個人的聲音梅留雲頗為耳熟,似乎是柳願寬的聲音。
「我們人多勢眾,閣下手無寸鐵,該是誰放誰生路?」其中一個灰衣人冷笑一聲,「勸你趕快束手就擒,老子們對你從輕發落!」
柳願寬哈哈大笑,看似全然不將灰衣人放在眼裡。他們彼此按兵不動的對峙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突然間,一個站在柳願寬背後的人率先出手,一刀直砍向他的腰,柳願寬一閃,眾人頓時纏鬥在一起。
梅留雲觀察了一會兒情勢,心中打定主意,於是從藏身處出來,朗聲說:「以多欺少,不算正人君子。」拔出長劍,跳進戰局協助柳願寬。
幾個灰衣人原本功夫就不如梅、柳兩人,打了幾回合之後,灰衣人的攻擊逐漸出現破綻,而梅留雲對生命有所覺悟,出手招招又狠又險,連斷了幾人的手腕筋脈。連柳願寬也驚訝梅留云何時變得如此心狠手辣,「梅老弟,幸好我的對手不是你。」
又打了片刻,梅留雲故意露了破綻,引著似乎是灰衣人的老大朝他猛擊過來,接著他趁機反手直取咽喉,將對方制伏在地上。
幾個已經受傷的灰衣人看見老大被逮,紛紛棄械而逃;正當梅留雲準備一劍刺向灰衣人老大的心臟時,卻被柳願寬阻止,「梅老弟,手下留情。」
梅留雲看著柳願寬,「留下仇敵只會為自己增添後患,柳兄何時變得如此婦人之仁?」
「這個人留著還有用。」柳願寬說,順手捉住灰衣人老大的衣領,朝他的腹部揍了一拳,「說,你們把人藏到哪裡去了?」
事實上梅留雲不明就理的加入戰局,不清楚柳願寬和灰衣人有什麼仇怨瓜葛,只是瞎打一通,於是他收起長劍,問道:「柳兄,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們抓走了盧四公子。」柳願寬簡單扼要的說。
「為什麼?」梅留雲問,而灰衣人卻倔強不答,梅留雲於是將右手兩指伸在對方眼前,「我沒有旁邊那位的宅心仁厚,如果不說,我立刻活生生挖出你的雙眼。」說完,便在對方的眼眶上開始施力。
從梅留雲冷酷的語調和態度判斷,灰衣人知道他並非戲言,於是立刻大聲求饒:「大……大俠饒命!我們兄弟也是聽人命令列事……不關我們的事啊?」
「為什麼要抓盧文電?」梅留雲又嚴厲的問了一次,「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是誰……我們兄弟也不知道。」灰衣人吞吞吐吐的說,梅留雲的又加重了手指的勁力,「是真的!那個人出錢要我們兄弟辦事,咱門兄弟不是第一天闖江湖,不該問的事不會問的!」
梅留雲相信那個人的說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那個人要我們看管盧文……盧四公子,好逼他哥哥閉嘴。」
梅留雲啞然,究竟有多少人知道盧文雨沒死的訊息?有多少人想以盧文雨當護身籌碼,企圖翻天覆雨?
「只是後來事情有變……」灰衣人吞吞吐吐的說:「似乎是逮到那傢伙的兒子,所以盧四公子就沒有用處了……」
「兒子?」梅留雲心中一驚,脫口而出。灰衣人接著說:「就是寒山寺的小和尚渡能。」
梅留雲不禁呆愣,直到不久前他才在寒山寺從龐保口中得知盧文雨和妙娟結為夫妻,聽到訊息之後,心中不禁緊張擔憂。
「現在盧四公子人在哪裡?」柳願寬並不知道渡能小和尚是誰,他擔心的另有其人,於是繼續逼問。
「這……」灰衣人吞吞吐吐的說:「因為沒用處了,不久前被人帶走……似乎是要解決……」
柳願寬大驚,更扼住對方的咽喉,焦急的厲聲問道:「誰?被誰帶走了?」
灰衣人邊咳邊說:「被、被什麼楊柳葉的帶到城外菩薩庵解決去了。」
柳願寬什麼話都沒有說,立即甩開灰衣人,轉身便朝城外菩薩庵的方向飛奔而去。
「你最好祈求菩薩保佑盧四公子平安無事。」梅留雲繼續問:「說,小和尚人在哪裡?」
灰衣人將他所知的一切全盤托出之後,梅留雲迅速一掌劈出,將灰衣人打昏。
臨死之前竟然遭遇如此急轉直下的狀況,梅留雲感慨著造化弄人。
盧文電的頭隱隱作痛,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