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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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梅留雲至少確定對方不會為了自己的死感到遺憾而縈懷歉疚,痛苦只要有一方揹負就夠了。

「這次絕對可以如王爺所願。」梅留雲帶著覺悟,輕聲淡然的說:「小的和王爺是後會無期了,請王爺自己保重。」朱宸濟背過身,並不看梅留雲。

梅留雲跪在地上向朱宸濟的背影磕了幾個響頭辭別,接著一提氣,轉身跨出佛殿。

法會結束後,在江洵的陪同下,朱宸濟臉色凝重神情鬱怒的回到漕運兵衛行館,才踏進門,一名僧人立刻迎上,焦急的說:「總兵大人、豐施主,不好了!白二……白二他一會兒尋死尋活、現在又鬧著要走,幾個人都攔不住啊!」

「怎麼了?」江洵訝異的問道,王恆駿,也就是寒山寺的淨定嘆了一口氣,「白……不,盧將軍不願意回京作證。」

朱宸濟在旁邊聽了,先愣呆片刻,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個箭步衝上去扼住盧文雨的咽喉,「你敢反悔?」他怒睜雙眼,將盧文雨一把撞到牆上,咬牙切齒的說:「知不知道我為了保你安全回京作證作了多大的犧牲?」

盧文雨被勒的滿臉通紅、呼吸困難,卻毫不退卻。

「王爺,盧將軍有苦衷……」王恆駿苦著臉解釋,「事實上……渡能失蹤了!」

「什麼?」朱宸濟鬆開手,一臉不敢相信,「渡能小師父……」

王恆駿搖搖頭,「渡能的小師兄說,昨天整寺僧人搬遷來的路上,渡能就說要幫送米的白二叔開門……」同時轉頭看了一眼盧文雨,「所以得要回寺裡一趟;結果就再也不見人影。」

「盧將軍稍安勿躁。」江洵安撫盧文雨,同時望了朱宸濟一眼,看見他一臉似是要大開殺戒的模樣,立刻緩頰:「盧將軍何不先與我到淮安為回京做準備,令郎的事,王爺會有主張……」

盧文雨卻閉上眼睛,不斷的搖頭,似乎完全不相信。

「你答應過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朱宸濟一字一字咬牙切齒的說。而盧文雨的態度卻是火上加油,朱宸濟眼看著又要衝上去,「你敢食言,我就……」

「就殺了我?」盧文雨張開眼睛,慘然的說:「盧文雨在十二年前就不存在了,兒子是我繼續存活在世上的唯一原因,沒有他……」盧文雨頓了一下,堅決的搖搖頭。

瞪著盧文雨良久,朱宸濟突然冷笑一聲,「由不得你,用綁的也把你綁回京裡作證。」

「就算到京裡,我也不會開口。」盧文雨幽幽的說。

「你想威脅我?我從不和人談條件。」

「王爺不談條件,但是我談。」盧文雨說:「十二年來,我隱姓埋名的躲藏;牽連家人受害、父親死了無法奔喪、和妻子分隔兩地,現在連兒子都沒了蹤影……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但是王爺卻有一大片不能輸的江山。」

盧文雨的話讓朱宸濟感到無限諷刺,什麼江山,他已經輸了這輩子唯一不想也不能輸的棋局;和盧文雨相比,究竟是誰悽慘。

「江總兵。」朱宸濟一甩頭,吩咐江洵:「總之先將盧文雨送到淮安,派人好好看管,別讓他做任何傻事;另外,挑幾個有能力的手下,計劃尋找渡能的事。」

出了寒山寺之後,梅留雲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才停下休息,仰望無月夜空的滿天繁星,更顯出他這個彷彿草上露珠的卑微生命有多渺小。現在和朱宸濟的牽繫切斷之後,唯一掛著他心上的事也放了下來,他的記憶開始回到年幼時和父親在遼東邊城生活的情景……父親為國捐軀之後,他拎著青布包袱幾經輾轉來到京城,頭一次遇上了那個騎著黑馬劈頭賞他幾鞭子的人,他生命中的煞星。

梅留雲閉上眼睛,從他當小侍讀開始受到的茶毒和照顧,幾次從折磨中撿回命來,冠禮和在西苑時的寵信和分離,直到現在成為千戶又被革職。

想起朱宸濟的好與不好,讓他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出身低微的軍戶子弟的話,命運的發展會不會有些不一樣。

過了許久,梅留雲覺得已經沒有眼淚了,心中開始輕鬆起來。既然他無法選擇出身,至少可以選擇生命結束的方式。人死留名、虎死留皮,他決定在死之前做些有意義的事,就算無法名留青史,至少也能留下些許飛鴻爪泥的記憶。

問題是該做什麼?這一點梅留雲還沒想出來;總之走一步是一步。

梅留雲就這樣漫無目的亂走一陣之後,來到一處傍水的小丘,小丘上樹木稀疏。

居高臨下一看,發現不遠處依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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