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林俊南眼中漸漸放出光芒,“你說話算數?”
謝曉風不屑地反問:“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賴皮?”
林俊南遲疑了一會兒,道:“你再親親我……我有些不敢相信……”
謝曉風又哼了一聲,偏過頭去,冷道:“愛信不信。”
林俊南忽然“唉喲”了一聲。謝曉風連忙回頭問:“怎麼了?”林俊南道:“疼死我了,你親我一親,就不疼了……”謝曉風氣得臉都白了,狠狠地瞪住他。可惜林俊南眼睛緊閉,根本不看他的臉色。林俊南的臉微微上仰,分明是等候他的親吻的架勢。謝曉風有些哭笑不得,瞪了他一會兒,心腸漸漸軟下來,低下頭吻住他的嘴唇。林俊南等的就是這個,連忙將舌頭伸進謝曉風嘴裡和他糾纏。
正吻得神魂顛倒,忽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遠遠響起,“少爺!你……你……你怎麼又和男人亂搞?”聽那吃驚的聲勢,彷彿是天塌了一塊,地陷了一角。林俊南恨得想要一頭撞到牆上撞死,第二個念頭變為把那聲音的主人給活活掐死,第三個念頭卻是歡喜的——近衛兵來了,得救了!
第十二章
來的是林家的二管家劉遠知,除了府中的幾名高手,還帶了林俊南的小書童翠墨。他們兩個月前從杭州出發,北上洛陽見褚連城另有要事辦,眼看著快到洛陽,卻遇到褚連城的人,說是林俊南帶著一個受傷的朋友前往郾城。聽褚連城的人簡單說了情況,馮遠知不放心,翠墨更是捏心林俊南,求著快去救少爺吧。
他們晝夜趕路往郾城而來,一面派探子四面打探,剛到墮馬驛,就有人把林俊南的訊息報了上來。他們趕到客棧時人已走了,聽說有人也在找林俊南,心知不好,連忙打聽了去向往城外追去。半道兒上遇上了生死門的那個胖子和瘦子,知道對方是追林俊南的人,雙方交上了手,傷了那名瘦子,胖子攜了瘦子倉皇逃去,他們繼續趕路,這才來得遲了。
翠墨遠遠看見兩條人影兒在雪地裡偎依著親吻,旁邊又是褚連城的大宛名馬,心知必是林俊南無疑,不由得尖聲叫起來。等到了近前,看見林俊南一身是血,臉色憔悴,又不由得大哭起來。
林俊南也沒有力氣罵他,嘆道:“我又沒死,你嚎……嚎什麼喪?”
馮遠知向來鎮靜,看林俊南的容光,心裡也不禁暗暗吃驚。喝斥翠墨收了聲,一面吩咐幾名手下去做擔架來,一面把手掌抵在林俊南後心上,將一股溫暖柔和的內力緩緩推進去。
片刻功夫,兩具擔架做成,將謝曉風和林俊南放上去。兩人一組抬了,也不見怎麼使力,腳下一拔,輕飄飄地掠了出去。翠墨和馮遠知騎馬,一行人並駕齊驅,急向郾城奔去。
第二天早晨,天微微發亮時,一行人站在了郾城的“回春山莊”前。
這位徐神醫是有名的倨傲狷狂,他若心裡不快,任你是王孫貴族,他也會袖手不理。因此劉遠知心裡雖急,人命全在人家手裡捏著,卻不敢失了禮數。恭恭敬敬地遞了帖子進去,好半天不見人出來,急得劉遠知幾乎要白了一頭烏髮。好容易出來兩名玄衣童子,冷著臉,垂著眼道:“幾位請回吧。我們少爺說前日出門遠遊,有些倦,不願見人。”
馮遠知手心裡溼溼的全是汗,陪笑道:“人命關天……”
“嘁,”小童嘴角微揚,現出輕蔑的顏色,“來這兒的,哪個不是這麼說。只是我們少爺說不看,就是決不看的。求也無用。”
劉遠知心頭微寒。徐明春這個人軟硬不吃,也不稀罕金銀珠寶,是個恃才傲物的人。他若說不看,刀架到脖子上也無用,跪在他腳底下跪死也無用。他既這麼說,當真就是沒法子了。劉遠知正不知所措,忽聽謝曉風道:“你把這個拿給他。”
馮遠知和小童轉頭看去,見謝曉風手裡託了一枚翠玉,小巧玲瓏,晶瑩可愛。馮遠知還不怎樣,那小童卻輕咦了一聲。上下看了謝曉風幾眼,雙手接了玉佩轉身入內,一會兒功夫急急走出,道:“少爺有請。”
沿白石甬道往裡走,兩旁是青青翠柏,映在皚皚積雪間,越發顯得翠色如墨,生機盎然。小童引著他們來到一座青磚灰瓦的院子前,遠遠就見一名玄衣少年迎風站在簷下,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面如冠玉,發如黑漆,有種飄然出塵的風致。
“少爺。”小童低喚一聲,側身站在少年身邊。
那少年兩手籠在袖中,倚門而立,眼光微有些古怪,淡淡問:“拿我玉佩的是誰?”
徐明春在這兩年間名聲雀起,誰想會是這樣一個弱冠少年,劉遠知心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