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寶思索半晌,後又靈機一動,“找個宮外頭有樹的地方翻成不?”
淮淮道 :“你我身在宮裡,如何找個宮外頭有樹的地方?”
春寶眼底流出些許鄙夷,“這又有何難,你個字這樣高,仰頭看便是了。”
淮淮聞言,四處看了半晌。
且說這嫿羽宮地處後宮偏僻之處,幽深靜謐,都是以往太妃靜養晚年之地。
所以樹木較那些妃嬪的行宮而言,也便繁盛許多。
淮淮並非費多大的力氣,便尋了一株,指給春寶,“就去那裡罷。”
春寶遙望半晌,故作深沉,
“如此,便是萬事具備,只欠西風了。”
淮淮道:“我總覺的該是東風。”
春寶看他一眼,“罷了,就依了你,你且等我一等,待都弄妥當後,你我一同翻出牆去。”
淮淮些許費解,“你這又是唱的那出戏。”
春寶轉身了身,還未走幾步,“你身上有多餘褲帶不?”
淮淮道:“我無事在身上系那麼多條褲帶作甚,屋裡倒是有許多,你要多少?”
春寶伸了三根指頭,“兩條便可。”
淮淮點點頭,“我這就給你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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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公公將上次淮淮踹掉的那些碎瓦片盡數堵在那窟窿裡,抹了灰泥上去,卻還是差一些。
一邊兒抹泥的太監見狀道:“公公,成了。”
遊公公以袖口抹一把額上細汗,“成個球!你當咱家是瞎子麼?”
那太監道:“沒磚了,擱啥弄?”
遊公公不死心,“若這樣半途而廢,恐那傻子還是會打這裡的注意,只能將這缺口全堵上了,才能端了他們的念頭。”
“公公。不如尋些別的物件,硬的就好。”
遊公公尋思半晌,想著這嫿羽宮裡頭硬的東西要麼太大件,要麼太貴重,總也沒個合心的,一時間,竟是愁容滿面。
另一個太監忽然眯了眼睛,笑的滿臉褶子,“公公,咱家想到個好物件。”
遊公公扶著自個兒的腰,緩緩起身,“什麼物件,你且說來聽聽。”
太監露一口黃牙,“春寶的被頭又酸又臭,硬的要命,夜裡頭誰也不願意挨著他睡,這一個翻身,就跟撞了桌角兒一般,實在是難熬,倒不如公公將那被子那過來,回頭給他換一床不就得了。”
遊公公正想反駁,腦子裡忽然想起剛接春寶過來那日,春寶的鋪蓋捲兒確實硬與常物,便趕忙回屋取一床半新的褥子來,朝那偏室而去。
這剛推了門兒,還未來得及將褥子放在床板上,便覺的那門後有些異響。
遊公公回了頭,見那掉漆的櫃櫥前蹲了個黑影,小小一團兒,窩在一處擺弄著什麼。
“誰啊?大白天的在這翻箱倒櫃?”遊公公將被子擱在床板上,轉過頭問。
那團兒東西回了頭,一張淡眉細眼的臉自暗處沒出來,憋得通紅,很是猙獰。
遊公公嚇的後退幾步,“你這是作哪門子的妖兒…。”
春寶鬆一口氣,面色潮紅退卻,將手裡的物件舉起來,“公公,我掰鉤子呢。”
遊公公定睛一看,春寶手裡的物件不是別的,正是淮淮勾床帳子用的鉤子,
登時急火攻心,上前幾步,“兔崽子,竟在這裡禍害人!”
春寶趕忙捂著頭,“淮淮給我的,說了不要的。”
遊公公不等其分辨,便將那鉤子從春寶手裡奪下來,劈頭蓋臉的給了一頓耳光,抽的春寶陀螺一樣,這才罷手。
待回過神再去端詳那鉤子,早給春寶掰的不成形狀,也是廢了,只能等嫿羽宮解了禁在去申領一個。
遊公公將那變形的鉤子仍在地上,狠狠罵一句,又去扛春寶的被子。
春寶迷糊半晌,見遊公公扛著自己的被頭就走,忙朝前一撲,“公公,我再也不敢編謊兒了,那鉤子是我偷的沒錯,別拿我被子,晚上忒冷。”
遊公公抗了被子,聽春寶這一席話,更是氣急,“兔崽子,原來那鉤子竟是偷的…”
春寶抱著遊公公的腿央求著,“公公莫要拿我被子,我改便是。”
遊公公一腳將春寶踹倒在地,那春寶像是瘋了一樣,重新纏上來,眼底的淚珠一串串的掉,
“公公!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罷。”
遊公公嘆口氣,繼續罵道:“要死啊,咱家不過是給你換床新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