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去辦。”安德魯很興奮,有哪個軍人不渴望自己的部下越多越好?有了這三千人的加入,他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勝利的希望,只恨不得一步飛到一百公里之外的太平洋公司內部專用的普廷角港去。
“去吧,我們的時間很緊張。”安然叮囑一聲伸出手,和安德魯重重的握了握。
安德魯鄭重的點頭:“我明白,不會讓您失望。”
五月的加里曼丹已經算是進入了夏天,夜色來得越來越晚,安德魯早已離開一兩個小時,天色這才漸漸的暗了下來。安然坐在山頂望著逐漸下墜的夕陽,保持著安靜的姿勢已經很久了,可心裡卻一刻都沒有過安靜。他需要把將來發生的事情和自己能夠提前做好的準備再反覆思量幾遍,儘量減少遺漏。現在多做一分,將來就能少付出一點鮮血。
“吃飯了。”輕輕的腳步聲在身後停下,樂凌忙完了。
“哦,再等一會。”安然點點頭,然後繼續埋頭苦思。樂凌沒有出聲,只是悄悄站立在他的身後,像過去的無數個日夜中一樣,自然又和諧。
直至夜幕完全籠罩世間萬物,安然這才長出了口氣,舒展一下筋骨站起身:“走,我們吃飯去。”
“嗯。”樂凌微笑:“我交代了廚房你的口味,今天的晚餐你一定會喜歡。”
“呵呵,”安然笑了笑,他前幾天剛到的時候的確不喜歡這邊的飲食,不過還好,要在新中華城找到一個好的符合他口味的廚子不算難,今天看來應該是已經上任了。“你辛苦了。”
“沒什麼,跟著你這麼久,我的口味也變得和你差不多。”樂凌莞爾一笑,自然的挽住安然的胳膊:“這幾天感覺你總像不太開心,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安然搖搖頭,兩人漫步向山下走去,等候在外的保鏢們都不見了蹤影,想必是樂凌已經安排好了防務。“你總算安排好了?”
“嗯,一百二十八個人,分作三班執勤,應該不再會有什麼問題了。以後你在家就不需要這麼多人跟著,省得你嫌煩。”
“那就好,我真的不喜歡走到哪裡都跟著一群人,那種沒有隱私的感覺很不好。對了,你這幾天幫去做幾件事情,”安然頓了頓,微微思索一下繼續說道:“第一件事,通知雅加達一家叫做昌茂的華人貿易公司,讓他們的老闆立刻來這裡,我要見他。第二件事是,九十三師最後的一部今天晚上會到,明天你去看看他們,看看他們家裡有沒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困難。還有一件事,你務必要小心,不要被任何人察覺。兩天之後你先去一次雅加達,制定一個撤離的計劃,從我們下榻的酒店到港口的撤退路線,撤退的線路要從華人社群經過。”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樂凌吃驚的問道。
“沒什麼,你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海風更發的大了,呼呼的風聲迴盪在山間。
602 沒什麼大不了?
“蘇哈托下臺!”
一條巨大的橫幅在雅加達的街頭蠕動,密密麻麻的人流舉著各式各樣的牌子,震天的口號聲響徹他們經過的每一條街道。不時有人加入遊行的隊伍,金融危機之後的雅加達,比起去年此時的勃勃生機,顯得無比的頹廢。
印尼人終於受夠了,這個打著民主旗號的國度,從獨立以來老百姓從未享受過一天的民主。從蘇加諾到蘇哈托,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的大王旗變幻都是軍人集團掌控著一切。去年的金融危機摧毀了印尼人對蘇哈托政府乃至軍人集團的最後一點信心,做為根本不是貨幣炒家們主攻陣地的印度尼西亞,彈指間就被國際炒家肆虐得體無完膚。
在金融危機的困境中,軍人集團的貪婪和無恥更加劇了民眾的傷痛,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財產,不顧普通人的呼聲,在國際炒家們還在試探性的攻擊時,就紛紛把手中的印尼盾統統換成堅挺的美元,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導致印尼盾瞬間崩塌,無數人的存款一夜之間化為烏有,全國近一半的企業在金融危機中破產,失業率創下歷史之最。
“那就是哈比比?”安然站在雅加達最繁華的莫曼蘇爾路香格里拉酒店二十層會議室的窗前,俯視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遊行人群,指著人群最前面站在緩緩移動車頂的一個男人問著身邊的印尼通李保國。
李保國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放下點頭道:“是,他就是哈比比,蘇哈托最大的政治對手。”
“今天是11號,怎麼蘇哈托會放縱哈比比帶人遊行?”安然看看手錶,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可下面遊行的人群絲毫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