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綠林盜擺了一道,城主正自不悅,張風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令城主對他頗有微詞。
雖分統屬,可張風月畢是真人,他心胸狹隘,沒有器量,能修到此境也是僥倖。
受著**責罵,顏上過不去,便淡淡說:“城主說的什麼話,賊人自此出,此些小輩身上無傷,必與賊人勾結,抑或便是賊人臥底也未可知,我盤問他們又有何錯?是否敬青孫兒教城主拿侮言來折我,好殺一殺我這九叔公的威風?”
“不知所謂!”
城主眉間火樣印記微動,厲聲道:“你再不聽命行事,休怪我不給你情面,屆時整個張氏為你求情亦無用!”
知他非戲言,張風月好不氣惱,恨恨把眼一瞪,如刀一樣剜著蘇伏,遂一語不發沖天而去,徑去追賊人。
城主見此,臉色微緩,客氣說:“老朽落日,愧為此城城主。此非絮話地,望請劍齋高弟移駕則個!”
蘇伏敢不應麼,只得拱手:“在下浮塵,現為邵氏天品護衛,不敢當劍齋高弟稱。多謝城主解我等危難,敢不從命。”
便隨之而去,來到一個小廳堂,分賓主而坐,侍從端來茶水,蘇伏坦然接過,並未因主人家是個大修士就有怯場。
葉清秋同羅丁丁分立左右,前者一如既往迷糊,後者則戰戰兢兢,從未想過,竟能一睹落日城主之顏,宛如夢中一樣。而方才種種,令他知道蘇伏身份,更教心神七上八下,沒個著落。
城主見蘇伏坦然,寵辱不驚,心下暗贊,卻藏肚裡,只道:“適才月明所言,亦為老朽心中疑惑,不知浮塵小友可否解惑。”
蘇伏知此言意,便放下茶盞,道:“此中倒有幾個緣由,城主權且聽聽罷。一則在下非金闕衛,亦非徵召之修,亦非邵氏派給護衛,實無情由抵禦賊人。二則我兩個下屬修為不濟,受不得真人勢氣而暈,更莫提阻賊人。三則,在下非計較之人,倘賊人力弱,在下或可阻之,可賊人中有二個大當家,料想城主不陌生,憑我等如何阻攔?非是不阻,實無力而為。”
羅丁丁羞慚地要鑽入地裡。
城主聽後沉吟,須臾道:“小友可否將那二人模樣形容與我知?”
蘇伏仔細回憶,遂詳而備述。
“果是綠林盜兩個當家,一喚鬼谷子孫士羽,九宮山護山神陣便出自此人,乃陣道天才。一喚法劍符師孟驍,在劍道與符道皆有所擅,是個後起英秀。”
城主憶起方才查探密庫,分明有‘蒼月珠’遺留氣息,他記得此法器乃微煙老人所有,賊人正是藉此混入,至於如何瞞過張風月靈識,他心中還有一個猜測。
猜測自不好對蘇伏三人言,得到想要情報,城主分身無暇,當即起身道:“此事只怪本城守備不利,卻與小友幾個下屬無干,玲瓏閣不會為難。倘三位不嫌棄,可在閣內盤桓幾日,玲瓏閣定將三位作貴客相待。
蘇伏亦起身,道:“多謝城主盛意,但浮塵另有要事,無法耽擱,倘無他事,請城主準允我等離去。”
城主自無不可,三人就出來,尋了一番邵明軒未果,許已歸去,便徑往邵府覆命不題。
……
話表孟驍操舟疾行,不兩刻就渡出數千裡外,來到一處貧瘠山地落下,四人自舟上下來,向四處張望。
待了約莫半刻,羅煉蹙眉說道:“兩位當家,西都魔門好不曉事,莫非不知我等多逗留一分,就多一分危險,目今未來,不若先行迴轉九宮,待其來討,再把之給予便是!”
“羅統領,且稍安勿躁。”
孫士羽神情微動,笑著拱手說道:“足下既已到來,便現身一見罷!”
待了兩息,虛空有淡淡聲音:“我道綠林盜無人,鬼谷子孫士羽,名不虛傳。”
聲音使虛空泛起波紋,就見虛空緩緩顯出一人;其約莫二十**年紀,一頭黑髮用緞帶束在腦後,劍眉下是一雙冷峻雙目,高鼻,厚薄適中的唇,與人一種邪異魅力;其身著黑色羅紋錦緞,圍著黑羽肩披,胸前別了一個不大亦不小的灰色骷髏頭作裝飾。
孫士羽見到他,頗是訝異:“不想是魔劍珞羽親來,久聞其名,今見教人心折!”
來人正是魔劍珞羽,他道:“廢言勿要多說,快將東西與我罷!”
孫士羽只得捻決,就見虛空抖落許多物件,原都是日曦城竊來珍品,張凌雪與四個金闕衛盡在,他們此時人事不知,為防萬一,孫士羽親自一一查驗過,這才罷了,向珞羽言道:“珍品盡在此處,道友可依約先行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