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數道穿破煙塵的劍氣激射出來,劃破了虛空,驟然爆發劍光。
蘇伏本就屬頑石,此時生就一股怒氣,就難為性命計而忍下這股氣。
“雕蟲小技耳!”
張風月微微冷笑,果然這些劍光,就只晃動了一下他的氣場,沒有絲毫作用。
“老匹夫,你欺人太甚!”
蘇伏嘴邊掛著血跡,灰袍多處破裂,受了不輕的創傷,然其手邊卻高舉一物,見此物,張風月冷笑戛然而止。
“老匹夫,你敢再動一下,便休怪我玉石俱焚!”
他手中正是得自劍齋的‘天威令’,此符有著莫大震懾之力。
張風月心裡忌憚,心念疾轉:此符怕有真人劍修一擊之威,憑我難擋。這小畜生竟有此家底,莫非是劍齋真傳弟子?不對,劍齋真傳,修為絕不至如此弱。不過,即非真傳,亦有莫大來歷,殺是不殺?
“小輩!你手中符,得自何處?”
蘇伏料他不敢輕舉妄動,先自檢視葉清秋二人生機,見二人無性命之虞這才鬆氣,卻不去理會張風月,正欲想法救醒二人離開此處。
“九叔公,這是?”
正此時,偏門又急急出來一人,他身形才顯,周遭就呼呼喝喝圍滿了金闕衛,正是張敬青。
張敬青略一掃眼,當即明白自家九叔公又在欺侮低弱修士,不禁腹誹:賊人不知何蹤,他還有這般閒情,無怪修為停滯不進,料長生已是盡頭,真乃張氏之哀,徒費了資源。
他看不起張風月,嘴上不敢言之,只道:“九叔公,賊人蹤跡可曾探知?”
張風月見是他來,心裡不悅,這個侄孫兒一點沒有侄女張凌雪貼心,雖顯畢恭畢敬,卻是假作。
他冷笑道:“賊人蹤跡何須探,必是綠林盜無疑。綠林盜統共有三十一路盜匪,皆聽命九公寨公顏良,城主與微煙尚且不能奈其分毫。怎麼,孫兒你敢帶人去要回珍品麼?”
“蠢物!”張敬青不由心底大罵:誰不知是綠林盜所為,目今當抓緊,莫待盜竊珍品之賊逃回老窩,那時就真難取了,這個蠢物,不知是誰犯下大錯,致珍品失竊,還不如教我管守,氣煞我也!
張敬青臉色難看,還得躬禮,道:“便不攪九叔公逸緻!”
語罷便帶人揚長而去,其氣得兩眼發暈,哪曾細心留意蘇伏手中法符?且這法符,沒有真人修為,絕難感知。是以便連盤問蘇伏等人的心思,都盡了卻了也。
蘇伏趁著這插曲,忙將二人喚醒,各各推於身後,細聲囑道:“你二人速走,我自有法子脫身。”
兩人亦不知蘇伏仗恃,擔憂不去。
孰料張風月見張敬青對他一點敬意也無,兀自微惱,望向蘇伏眼神就冰冷:“將法符與我,饒你性命,否則……”
真人勢氣再將發出,此次更比前次洶湧。好在三人皆有防備,仍能勉強維持。
蘇伏這時將怒氣盡數壓下,臉色沉靜,心內虛空,把趙雲喚來一番吩咐,遂淡淡道:“好教你個老匹夫知曉,這法符乃是劍齋長輩與我,一經用之,必引其感應,你大可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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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第二枚太淵令
在這時刻,蘇伏心裡仍然想著是,倘劍齋知道自己打著劍齋名號行事,不知有何說法。
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邊要與劍齋撇清關係,邊要借其威名震懾敵手,即便劍齋不在意,他心下仍是過意不去。
可撇開曼珠沙華不談,這一身修為,都與劍齋牽連甚深,只要出手,就難免被識破根底來,又有誰信他只是區區散修?
他有些不明自己身份如何定位。
張風月沉眉冷笑:“小畜生,今日就教你知道真人威儀不容冒犯……”
雜思僅僅盤桓一瞬,蘇伏見他果強要下手,想也未想,就要激發法符。
“住手!”
千鈞一髮之際,突而有一團火光落下,這火光使得蘇伏不能動彈,傳匯入法符的靈氣復又退回氣海。
張風月亦未倖免,二人身形都短暫僵滯。
“月明,本座命你追賊,怎還逗留不去?”
那道火光落在眾人間,緩緩化形,變了一個老者模樣,淺色長袍,鬢髮皆白,眉間生就一道火樣印記,正是城主落日。
“堂堂真人,與幾個小輩為難,日曦城的臉都教你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