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計定下,他嘿然冷笑一聲,當即先往妖獸林內圍去,這一番驅趕,攪起好大動靜,然終歸沒有鑽營好此術,聚起妖獸約止千數,種類不一,卻也浩浩蕩蕩。憑此聚力,可將太淵城任一勢力踏平,給足了管雨石信心,當即志得意滿奔赴天宮山。
……
話分兩頭,單說花巖腳慢,追出來時,花音早已不見蹤跡。他數年如一日,呆在天宮山上,不曾出過半步門。茫然四顧,又哪裡懂得何處去找。
總算還有一點她的模糊氣息,便沿此緩緩行進,卻因腳慢,待到戌時末,夜色暗沉,他方才尋到恐獸林,卻只得一片靜悄悄。
好巧不巧,他早來一刻,便能見到管雨石驅趕妖獸,便會受到妖獸攻擊。可此時方圓百里內妖獸,盡都被管雨石驅趕了去,是以這一路竟從從容容過來。
花巖不知情,只納罕暗忖:花音平日說這妖獸山林如何如何,原來不過如此而已。
他心急如焚,也不欲探究原因,而花音那淡薄氣息在這恐獸林就再不能探知,亂轉一片,逐寸逐寸搜過,終於在一處地方,聞見血腥味,蹲身下去,取了一點來聞,果有花音身上熟悉氣息,見了這血,他眼眶登時猩紅,身上溢位暴躁之氣,煞是駭人。
許是暴躁之氣生出,他眼力提高,又自地上尋到幾片法器殘片,可不正是花音晉入通神後,青衣送與她的帕兒麼?
“花音……”
他心智漸焚,發出低沉咆哮,身形驟然拔高,將衣飾撐爆。猩紅雙目,尚留一絲神智,勉強辨認方向,就即踏去。
……
蘇伏將宮月衣救活,其間造化非凡,傳出去非要驚嚇到無數人。而此法,怕不為天道所容,亦與整個六道輪迴抗逆,轉生王倘知,定然後悔沒將蘇伏留在酆都鬼城。
待安頓好她,授入道之經,業已三四個時辰過去。
方才沉入靜修不久,突有莫名感應,便又睜開眸子,卻起身來到屋外,青衣亦同出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遠眺。
只聞著輕微的‘咚咚咚’急促悶響,此起彼伏,好似有千軍萬馬一樣奔騰。沒有一刻,這悶響愈發龐然,動靜宛如山崩地裂,震動整個天宮山。使得夜宿竹林鳥,狐鹿兔等乖巧小獸,盡都從巢穴出來,待感應到駭人氣息,登時縮回去,瑟瑟不停。
蘇伏感應到那氣息,眉頭微挑,道:“是妖獸,怕被驅趕,星夜來訪,不知何故。”
青衣手捻法決,一道靈光探去,少頃細眉便微動,淡淡一笑,道:“太淵局面正不知如何開啟,他就送上門來,姑且受之。”
蘇伏很快便明白青衣此言之意,只聞一道猖狂笑聲摻雜在獸群奔騰之中:“今夜無月,合該殺人,醫仙堂欺我太甚,今就教爾等知道我管雨石厲害。”
“青衣賤人,某不會先殺死你,必要活著辱你幾遍,方才洩我心頭之恨。還有小賤人,被我捉到,就賣去海外,做個人儘可夫的小婊子……莫要擔心,醫仙堂上下,盡有去處,保教爾等滿意,哈哈哈……”
只見半空之中,有一法器靈光破空先妖獸群而來,待到醫仙堂外凝定,露出管雨石身形,他腳下踩著一個好大金缽,卻是一件中品法器,約有十一層禁制,在太淵城裡,有法器已是高手,能有此法器,已非一般權貴。
然這太淵城,不過真界一隅,米粒大地方,便是真正權貴來此,也不放在二人眼中。
蘇伏而今氣海重開,實力歸復一些,哪裡會懼管雨石,便只笑道:“你好生呆在無量殿,有師洛水在,我拿你沒有辦法。卻沒有想到今夜,你主動送上門來,真個不知怎麼感謝你好。”
這一番話,可真是發出了內心慨然。然而,石泰死的那幕,亦重現腦海。他死前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字,都宛如利刃一樣切割他的心,暴烈殺機毫無抑制釋放。
“可笑!”
管雨石冷冷一笑,說道:“蘇浮塵,原來那夜刺客是你,料想楊虹那賤人亦死在你手裡,今日正好,替她報個冤仇。嘿嘿,今夜無雨,你那神禁不好使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抵擋我的妖獸大軍。”
他身後妖獸,頃刻就到,二方沒有多做言語,就要廝殺。
青衣正欲出手,蘇伏卻先傳音道:“你且布個羅網,不要教此廝逃走,妖獸交我便罷。”
“你再恨他,暫且也要留一命,我有話問。”青衣淡淡囑罷,就即捻決施法,整個醫仙堂範圍,有莫名玄光閃爍。
管雨石不知利害,只冷冷笑說:“我勸你二人莫要掙扎,乖乖順從我,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