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黑袍下的臉色微變,淡淡掃了一眼巖,道:“鹿泉老人乃是秘境出來之人。”
此言一出,眾皆震驚,不由面面相覷,難以置通道:“秘境未出世前,只道是個傳說。怎麼裡面還有活人?你有何根據?”
靈道:“我曾有幸,獲得一份他老人家手札,自一些零言碎語中,推測得知他非真界之人。”
黑袍代號宿,莫名說道:“哦?如此說來,你已探知如何進入太淵秘境了麼?”
靈輕輕搖首道:“僅止片面。手札上說,鹿泉老人乃是靈巫一族後裔,其血脈之力可短暫開啟秘境,才可令他出現在真界。否則秘境開啟,早為真界所知。”
覺復輕飄飄道:“而今鹿泉老人不知所蹤,又要去何處尋他。便是尋到他,秘境地點你可知麼。便是你能探知,順遂瞞著大門閥進入秘境,秘境內裡這靈巫一族又是何物。恐不止這族,憑我等如何應對。”
眾人一聽,都覺有理,紛紛望向靈。
靈淡淡笑道:“覺還是老樣子,心思縝密。手札沒有談到還有何族,不過秘境裡怕是別個天地,任他何族,都抵不過歲月流逝。”
“此又是怎麼個說法?”雨最是急切,問道。
靈又道:“手札零言碎語裡,對秘境存亡憂心忡忡,想他鹿泉老人,乃是上劫末人物,距今五千多年過去,秘境怕早已剩了一座空城。”
宿冷笑一聲,道:“我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瞞著什麼,便是按你所言行事,到頭來只得一場空,還惡了大門閥,你要我等如何自處?”
魘淡淡道:“秘境很大,憑靈無法消受,姑且信之。”
靈道:“黑袍會成立以來,我等互通有無,列位應當瞭解我的信譽,沒有八成把握,我又怎麼會提出來,教列位與我一同冒風險?”
“八成?”
雨拔高聲音,遂低沉說道:“何來八成,請教明細。”
靈便即詳述:“其一,鹿泉老人雖不知所蹤,可我早已尋到他後人所在,一應籌謀盡都佈下,只待收網之日……”
“慢著!”
卻在此時,魘冷冷打斷道:“早已尋到?既早已尋到,為何遲遲不發,要待二大門閥發見,才將我等聚來,此是何意?”
此言說到眾人心坎裡,便都雙目灼灼盯著靈。
靈被逼不悅,冷哼道:“爾等將秘境當做什麼?自家花園麼?想進就進!秘境此次生出細微感應,才被各大門閥查知,我亦因此察覺秘境異動,否則不然,待到秘境花落他家,我等只能徒嘆奈何!”
眾人勉強將這說法接受,魘淡淡道:“你接著說罷。”
“其二,秘境入口我有猜測,只要那後人到手,交我炮製,定能逼出來;其三,我有一寶,可護我等順遂透過秘境通道,可免落於虛空亂流;其四,我已掌了一些秘境之事,對內裡已有片面認識,諸位倘若信我,便隨我闖這一闖,能否超脫,就賭這一搏!”
靈語罷,眾人都陷入沉思。
良久之後,雨開口道:“靈,你須將秘境之事一一說與我們知,再教我等判辯兇險,依情況而定。能做到如此,只要有著一線生機,誰不願搏一搏?”
“此言有理,我附議!”
眾人似都心動,便連一直未有開口的火都緩緩說道:“能否說服我等隨你冒險,就看你誠意如何了。”
靈見眾皆踴躍,心底大石便即落下,微微笑道:“好說好說,諸位且聽我一一道來,話道那秘境……”
……
話表花音委屈憤怒交加,一口氣跑了兩個時辰,出得天宮山地界,待回神來時,午時業已過去,身周都是曠古密林,數人合抱粗細古木,各色藤蔓,荊棘,等人高野花,野草。
密林幽深,略顯暗沉,只有些許斑駁光暈投來,只添得少許光亮,分毫不減陰森。
花音眼眶紅跡未退,紅撲撲臉蛋兩行淚痕,顯一路哭跑而來。此時回神,只覺刺骨寒意侵入心肺,不由心下驚慌,把雙臂抱緊。
“尜尜……”
止走數步,卻有異聲,心下惶急靠著樹幹,平日十成本事,而今竟不留半成。
好在沒有異動,她將青衣教導回放腦海,平復一口氣,自我鼓勵道:“花音,你現已是通神大修士,區區妖獸山林而已,且不到內圍,就沒有什麼好懼……”
一遍遍鼓勵,終於使得氣力回身,小拳頭握緊,向著來時方向邁出一步。
耳邊留神動靜,似無異響,她輕手輕腳,便即開步走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