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鎮,所以多派了些兵來。兵多是好事,別人想要都要不到。”
劉整釋然,笑了。
“另外,還有件事。”黃仲文憂心忡忡。
劉整放鬆不得,“黃兄請講。”
黃仲文考慮再三,還是開了口。“安撫,這事我就給你私下說說,並不是制司在問,是我自己的一diǎn疑惑。安撫願意答就答,不願答,就默不作聲,我明白的。”
第494章 劉整的決定
“黃兄說這話就見外了,我與黃兄老交情,有什麼儘管問就是,劉某有問必答。”劉整笑道。
黃仲文低聲道:“這幾年我為安撫跑軍需,安撫司的財務狀況清楚一二,要是朝廷來查,必瞞不過去。”
劉整端著茶水,送到嘴邊停住了動作。
“安撫,是哪裡出了問題?我去給你想辦法,能補就補上,朝廷的人已經到重慶,沒多少時間了!”黃仲文著急道,“安撫,你怎麼不急呢?難道有了對策?”
劉整緩緩放下茶杯,看著黃仲文,“黃兄,你不問我錢去了哪兒嗎?”
黃仲文反是一愣,嘆氣,“我又不是那些讀死書的呆子,軍裡動作跟外面不一樣,很多東西算不清楚的,只要安撫把錢用到了正道,我不在意賬面上的字。可我不在乎,總有人在乎。安撫你別不當回事。”
劉整苦笑,突然起身,向黃仲文拱手一揖。
“安撫這是為何?”黃仲文托住劉整手臂,阻他作揖。
“謝黃兄信任。”劉整感激道。他坐回原位,“黃兄是我摯友,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隱瞞。其實消失的那些錢並沒有用到黃兄說的正道上,而是用於劉某的私事了。”
黃仲文驚愣。
“劉某的家族中有種怪病,不知何時會發作,一旦病發,無藥可治,因而劉某家的人多不長壽。我膝下已有數子,實在不願他們復生祖先老路,哪怕有一線希望,也得試試。但聞哪裡有偏方名醫,都會去求來。無奈家資有限,這才打了歪主意,錯全在我,心中有愧。”
劉整這話說了一半。他確實沒有放棄求醫問藥,普通大夫看不出他的病,只有尋求天外來客。可那些人,要麼索費鉅額,要麼索要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後異到手,花費巨大。而他們沒一個能真正治病,正如熊寶說的那樣,自稱有藥的都是騙子。可就算如此,劉整還是抱著那一diǎn生機。
另一方面就是安撫司自身的**。劉整自己都偷拿府庫,怎好指責別人,一起同流合汙了。
黃仲文替他惋惜,“安撫,一時糊塗啊!不過安撫放心,我還是會幫你。我還有些家財,再去籌集一切,定會幫安撫填上。”
劉整動容,有話欲言又止。“其實這事,並非填上就可平息。真正的威脅不是賬目,而是……黃兄,我與制置俞興早有不和,只怕他會藉機落井下石,我無罪都成有罪,更何況這次真犯了錯事。他定要置我於死地。”
“哎!”黃仲文重嘆,“安撫想多了吧?俞興他能一個說了算?所以安撫就此放棄,坐著等死了嗎?”
“俞興背後有賈似道。此事有前例,當年彭大雅什麼都沒做過,不也獲罪?一個小小轉運使就能讓其蒙冤至死。而餘玠已經去逝,仍被追究。我又怎可倖免。黃兄好意劉某心領,劉某自有對策,黃兄不要心急才是。”
黃仲文勸不動他,只得作罷。
送走黃仲文,劉整獨自坐在院中沉思。
“爹!”小兒子從屋裡鑽出,纏上他的腿,“爹好像不開心?有不開心的事就要說出來,是爹教我們的。”
劉整低頭對兒子微笑,“爹哪有不開心了。爹問你,喜不喜歡住在這裡?”
“喜歡。這裡好有趣,好多小孩,我們一起玩。爹,我們是不是要搬家了?”小男孩敏感地問,言辭中很是不捨。
“是要換個地方。”劉整撫摸孩子的頭,“你見過雪嗎?”
“雪?天上掉下的白色紙片?我們要去看雪嗎?”孩子興奮起來。
劉整diǎn頭,“是啊!如果順利,以後每年都能見到雪了。那裡也有許多孩子陪你玩。不過,這是個小秘密,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孩子使勁diǎn頭。
匆匆又過數日,傳聞制司即將派人到達瀘州。坊間傳聞紛紛,就是衝著劉整來的。
這日,一隻小鳥落在劉府窗臺,劉整解下鳥腿上的信。看了後,不僅愁色不減,更眉頭深鎖骨。他沉思良久,拿定了最後主意,召集安撫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