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偶遇賽存孝劉整,我有意將其招入麾下,就是不知他考慮得如何了。就算得到賽存孝,那也遠不夠的。”
“制置缺將,眼前到有一位。”彭大雅使目光移向張珏,“此人的本事絕不在賽存孝之下。”
餘玠的目光也移到張珏身上,笑道:“我對張統制的大名早如雷貫耳,孟宣撫都對他讚不絕口。我與張統制也有過短暫相處,極欣賞張統制的個性,不過張統制似有歸隱之意了。”
這個星球上的事,張珏確實不想插手了,他只想處理完以前留下的攤子,為即將離開這個星球的自己善後。再讓他去打仗,除非敵人欺到門前,否則不會再參與。
但張珏明白彭大雅的意圖,彭大雅希望他能幫餘玠一把。“我考慮下吧!”張珏很不樂意地回道。
餘玠沒勉強他,也沒勸,與彭大雅接著閒聊。
沒得到搭理,張珏反更不爽,其實他很想問,朝廷會怎麼處置彭大雅,餘玠是朝廷中人應會有訊息。但他不好意思向餘玠開口,而彭大雅和餘玠什麼話題都談了,就是不談這個問題。彭大雅一diǎn不關心,好似朝廷要處置的不是他一般。
他們這樣漠不關心的樣子,讓張珏著急,他總算忍不住了,“你們別盡說沒用的,到說說看,朝廷要怎麼置我大哥?”
他此言一出,聊著天的人頓時靜了聲。
“這件事……目前我也不知道。朝廷尚未定奪。”餘玠為難道,“子文兄出逃,確實鬧得很大。”
“無論怎麼處理,我都會接受。”彭大雅抿唇坦然。
張珏生了怨氣,怒拍桌面,悶悶地聽不下去了,“究竟為的什麼,要白受這冤枉?這個政客的朝廷,推翻就是了!”說完,快步離去。
彭大雅向餘玠解釋,“他就是這種個性,說的都是性情話,絕無謀逆之意。”
餘玠笑道:“子文兄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張君玉的和衣而臥,我左耳進右耳出。雖然相處不長,還似不怎麼融洽,但他的性子我知曉,曾經我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熱血少年,也犯過大錯。其實他這樣的人,我挺喜歡。”餘玠轉而談起彭大雅的問題,“雖然這次罪不可免,子文兄可能還會遭受更大的屈辱,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冤屈只是一時,以後實會昭雪,就算不能,將來史書之上也定有公斷。子文兄是功是過,他們顛倒得一時,騙不過後世。”
“身前榮辱,我已看淡;身後之評,更不會計較了。”彭大雅淡淡說道,“但我放不下的事還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我這結義兄弟。”
“子文兄放心,我會關照好他。”餘玠無奈道。
餘玠來訪後的一個月,都過的是清靜平常的日子。這期間,彭大雅仍沒邁出寺門一步,張珏陪著他,看著他一天天虛弱下去,彷彿流失的是他自己的生命一般,他極心痛,卻無法將此表露,就怕引起彭大雅的憂傷。
那次會面之後,餘玠派人來請他們到城中游玩,張珏沒去,王虎、馬敉寧他們到是去了。回來後講述城裡的熱鬧,尤其說了新開的招賢館,館內飽學志士雲集,談論國事,共討平戎之策,非常激烈、非常長見識,馬敉寧聽得都不想回來了。張珏知道這是餘玠故意誘他過去,他不上當。
他與彭大雅一樣,使自己終日不離寺廟,他和彭大雅都在等待,等著朝廷的判決。
聽聞孟珙尚留在重慶,不過這位宣撫使卻沒到夜雨寺來過,張珏對他的冷談不是沒微辭,但他似乎也與彭大雅變得一樣,一切都不在乎了。
在一個下雨的日子,久等的訊息終於抵達重慶,來自臨安的快馬踏碎地面的積水,把詔書首先送到制司。
“這算什麼判決?那些……那些朝廷裡的大官,怎麼想出這麼個方法?這不是早就廢棄的刑法嗎?”制司派人到夜雨寺傳詔,聽完宣讀,王虎首先怒了起來。
眾人聽聞是早就廢了的刑法,也都不服,圍住讀詔的使者。使都被這麼一圍,驚懼害怕。
“你們退下,為難這位使君有何用?至少朝廷沒賜我毒藥,已經寬宏大量了。”彭大雅苦笑道。
第304章 遺珠
這場雨一直下到天黑都沒停,張珏呆在屋裡,既怒且怨。他心裡有氣,彭大雅不讓他發匯出來就罷了,還要求他坦然接受,這個他做不到,他沒有這種肚量。
刺面之刑,說起來不就是在臉上幾個字嗎?能有多痛苦?被針扎幾下,不就流diǎn血?但它的折磨是精神上的,在臉上刺下罪人的記號,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diǎndiǎn,無罪也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