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身子憑空橫移。禿筆翁鐵筆飛點,一連三招,卻不想林長生手腕一番,長劍橫在胸前。禿筆翁鐵筆盡處,正是林長生之劍鋒。
他吃了一驚,招式強行一變,迴轉著身子,便欲重新起筆,可林長生劍法一轉間,便插入了他筆法路數之中,叫他招出一半,無法下筆。
禿筆翁面色一變,招式再變,可依舊為林長生所制。一連十幾招,禿筆翁竟是連一字都無法寫出。他滿臉通紅,怒氣添胸,一連換了三路筆法,結果卻是一樣。
“不打了,不打了。”禿筆翁大叫,身子向後縱開。突然,他滿臉笑意,身子騰空而起,判官筆突然點入丹青生酒杯之上,便在白牆上寫了起來,寫的正是那首《裴將軍詩》。二十三個字筆筆精神飽滿,尤其那個“如”字直猶破壁飛去。
他寫完之後,才鬆了口氣,哈哈大笑,側頭欣賞壁上殷紅如血的大字,說道:“好極!我生平書法,以這幅字最佳。”
林長生看了大讚,“好字,好字!此一幅字,千金不換。”
禿筆翁更是得意,道:“四弟,你這面牆要送給我了。”
丹青生道:“哈哈……三哥,我這裡,除了那酒窖,你喜歡什麼都可以拿去。”
禿筆翁對著那幾行字搖頭晃腦,自稱自贊:“便是顏魯公復生,也未必寫得出。”轉頭向林長生道:“兄弟,全靠你逼得我滿肚筆意,無法施展,這才突然間從指端一湧而出,成此天地間從所未有的傑構。你的劍法好,我的書法好,這叫做各有所長,不分勝敗。”
向問天道:“正是。各有所長,不分勝敗。”
黑白子道:“我這個三弟天真爛漫,痴於揮毫書寫,倒不是比輸了不認。”他走上前,對著林長生一笑,道:“風兄弟,我來領教你的高招。”
林長生不動聲色,靜靜看著他。丁堅從外面走了進來,拿著一塊鐵鑄的棋盤。黑白子抓住棋盤一角,輕輕一晃,發出嗡嗡之聲,其上黑白棋子卻絲毫不動,穩穩落在棋盤之間。
磁鐵!
“請!”長劍一蕩,林長生手中長劍輕吟,劍身晃動間,似一分為三,叫人驚詫。
黑白子瞳孔縮了一下,手在棋盤上一點,一粒白字激射。林長生劍身一晃,劍身分化,叮的一聲,鐵旗子打在劍尖上,嗖的飛向一側。
黑白子訝然,手接連飛舞,黑白棋子接連飛射,可林長生身也不動,只是舉著長劍,手臂微動,一次次劍尖輕點,打飛了棋子。而這些棋子,也都激射到兩側,沒有一枚重新回到棋盤之上。
“接招!”黑白子低喝一聲,舉起棋盤,向林長生右肩疾砸。這棋枰二尺見方,厚達一寸,乃是一件甚為沉重的兵刃,倘若砸在劍上,就算鐵枰上無吸鐵的磁性,長劍也非給砸斷不可。
原著中,令狐沖依仗獨孤九劍之功,並不與棋盤硬碰。到了林長生這裡卻不同,他雖也懂獨孤九劍,可那劍法卻不合他脾胃,他自己也沒有深入修煉,只是學起理念罷了。
你看他,長劍一橫,腳下一震,石板龜裂,碎裂石板激反而上,被他劍身一掃,化作點點碎片,反射而出。
黑白子棋枰一收,護在身前,叮叮聲響個不停,他手中用力,往前一壓,勁力反擊,彈開激射石子。只是不待他再次反擊,但覺手中石板一沉,手臂縮了一下。
他雙眼一瞪,正看到林長生劍尖抵在棋枰之上。
“好大膽的小子。”黑白子喝了一聲,手中加力,欲要藉助棋枰磁力,卸了林長生手中長劍,不想林長生腳下一縱,身子騰空,與長劍平行,於半空中飛速轉動,便如電鑽一般。
“不好!”
黑白子大驚,只覺手中棋枰壓力陡增,一股震顫之力自棋枰傳遞而來,叫他幾乎拿捏不住棋枰。“起!”他手臂一甩,棋枰飛速旋轉,雙手不停點在棋枰後面,與林長生轉速同步。
可突然,黑白子腳下一軟,大驚道:“怎麼回事?”他手中力道頓減,棋枰沒了他的支撐,被林長生一劍點飛,正正的擊在黑白子腦袋上。
這棋枰本就沉重,又有林長生加力之上,一擊之下,竟噗的一聲,削去了黑白子半邊腦袋,鮮血、腦漿,紅的、白的,齊飛,灑了一地。
“二哥……”
禿筆翁、丹青生等人大驚,林長生也瞪大了眼睛,他腳一落地,身子竟是晃了一下,眼前一陣發暈。怎麼回事?
104 謝禮
癱坐在地上,林長生面色一陣虛白。前面,黑白子死了,腦袋被砸掉半邊,丹青生、禿筆翁、丁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