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百姓的祝願聲中,大軍穿過了關中大地,進入了山西地界,這裡已經靠近突厥邊界了!雖然趕路辛苦,但是這些日子,無數百姓的祝願,讓所有計程車兵都心中燃燒著一把火,熊熊的戰意開始燃燒。心中的熱血一直沒有冷卻。士氣高昂,軍紀嚴明。這一路上沒有發生踐踏農田,衝撞百姓的事情發生。這一點讓李靖非常欣慰,以往行軍都會或多或少的發生與百姓的摩擦,這也是他們這些統帥比較頭痛的問題。處理士兵是最基本的,要是地方官不屈不撓的話,他們這些統帥說不定都會在事後被斥責。
大唐這樣明目張膽的行軍,訊息定然是封鎖不住了,所以草原上頡利已經得知了大唐開始發兵。準備攻打自己了。可是他也無可奈何,這一年,草原多災多難。春夏的時候是乾旱,草場上的草根本不夠牛羊吃的,所以無數的牧民不得不四處遷徙,追逐水草而居。這也讓無數的突厥勇士散到四面八方。一時間要聚集起來很是困難。而且這才八月中下旬,就已經下了兩場大雪,看這天色第三場大雪也即將來臨,這也為突厥軍隊的集結帶來了很大的不便,至少那些落單的突厥人是趕不上這一場戰爭了。他們單獨一人,或者幾人是無法穿行於茫茫白雪覆蓋的草原的。刺目的白雪反射著陽光會讓人視覺受損,突厥士兵全都要在眼睛上蒙上戳了孔的獸皮,而一望無際的草原在這烏雲壓頂的天氣裡非常難以辨別方向。讓人迷失在那一片雪白的世界裡。
所以頡利的召集號角早已吹響半個多月了,聚集到王帳的突厥軍隊也不過五六萬人。離他預計的十萬控弦之士還差得很遠。這幾年雖然大唐和突厥之間沒有戰事,可是暗地裡的爭鬥是一直沒有停止過。突厥人不住的搜刮著來往的客商,尤其是西域胡商,從這些人手裡突厥人獲取了無數的財貨,這些東西再透過他們自己暗中的渠道從大唐換取草原上缺少的糧食,布匹,鐵器等物品。而大唐也不是沒有動作,李二自從貞觀元年收到裴矩這位對西域和突厥等地非常熟悉的老臣子的諫書之後,就開始暗暗的進行著裴矩制定的計劃。這幾年也見成效了,原本統一的突厥被分裂成東西兩部,東突厥首領是頡利,西突厥的頭人卻是頡利的弟弟突利。這也大大削弱了頡利的兵力和影響力,所以頡利才只估計能召集十萬勇士,而不是之前南下攻唐時的二十萬控弦之士。
頡利在等,等到突厥軍隊集結完畢,然後攜所有的軍隊一路南下,爭取打大唐人一個措手不及,他這一次不會在攻取朔方城,雖說朔方城打下來之後能長驅直入,可是這一次沒人再為自己開啟城門了,定然難以攻克,還不如直接從那些邊界處的空隙處直接穿透進去。那些雖然都是小路,可穿越過邊境之後還可以再次集結嘛!
就在李靖率領軍隊抵達邊境的時候,左武衛也到達了,李孝恭帶領著左武衛三萬士兵從隴右一路前行,遇山開路,遇水搭橋,終於和李靖率領的右武衛順利會師,大唐此次出征的七萬大軍全然集結完畢,李靖再一次召開了高階將領座談大會,和各位大將軍溝通了一番。然後在一起商議這次戰爭該怎麼打,誰人作為先鋒,誰人負責後勤。這些都是要明確定下來的,不然沒個章法,令出二門豈不是要亂套?
就在大將軍這些大人物為了一個先鋒的名額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李寬的營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身著麻衣,頭髮散亂,身高八尺,揹著一張長弓,提著一把陌刀。
守營計程車兵將他攔住,只見此人滿臉的絡腮鬍子,那一把加大號的陌刀提在手中,像是拎著一根稻草一樣,士兵的瞳孔一縮,這是一個高手,比起他們以前的統領段志玄將軍也不遜色的高手。這幾個守營計程車兵是貞觀元年以後才選入玄甲衛的,不識得眼前之人。要是之前的玄甲衛老人在此的話,定然會一眼就認出此人來,這人是以前息王李建成帳下唯二的猛將之一的薛萬徹。
薛萬徹出現在李寬的營地之外,這也不奇怪,這裡離著他現在呆的老巢太行山脈不遠。只是他這身裝束和出現的目的才是值得讓人深思的。陌刀這東西不是誰都能提在手裡的,雖說大唐沒實行武器管制,但是那也只是一般的文人佩劍居多,像陌刀這種軍伍中才會使用到的武器,還是比較少見的。
揹著長弓,提著陌刀,出現在軍營前,那麼定然是要從軍了!可是薛萬徹為什麼回來李寬這裡?薛萬徹和李寬之間的關係,可說不上友好,兩人之間還有這一段恩怨,這人投靠誰也不可能投靠李寬啊!而且李寬只是一個小小的雲麾校尉,到他手底下能有什麼作為?以他薛萬徹的才能,簡直就是屈才到了極致。雖說士兵是精銳之師,可是卻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