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也四下看一看,嘴唇不動,聲音已經傳了過去,“有點過了啊。”
“傳送一次九個上靈,你這得是從中州過來的,”書記官不動聲色地回答,“最多隻能給你開六個上靈。”
“那就再給你一個吧,”陳太忠又摸出一個上靈遞過去——一個上靈換三個上靈,還是划得來的。
書記官收了他的上靈,眉開眼笑地開出一張九個上靈八十中靈的銷票來,“我這人講究吧?以後傳送記得單日來,單日我執掌。”
“沒事兒我坐傳送陣?”陳太忠苦笑一聲,拽一拽身上的破爛衣服,“我現在還想吐呢。”
“那是,遊仙坐傳送,太遭罪了,能活著就不錯了,”書記官笑眯眯地點點頭,“去鬱州……你稍微等一等,我看能不能幫你湊幾個人,就說去積州的傳送陣在維修中。”
“不用,”陳太忠聞言,嚇了一大跳,去積州的人,真的就很有可能有人認識他,“你現在就開吧,沒人的話,單獨傳送也行。”
書記官見他堅持,也就不說什麼了,反正這年頭,這種優質的客戶真的不多了——不但要銷票,出手還闊綽。
兩個上靈……他守一年傳送陣,也賺不到這麼多啊,付出的,只是一點點小到不能再小的風險。
第二次傳送,旅途就比較順利了,陳太忠中規中矩地開了銷票,出城之後又戴上面具,直接奔著積州而去。
他是架著團扇趕路的,按說用飛行靈器趕路是大忌,萬一遇到不開眼的,直接一箭射上來,他就得自由落體了。
不過陳太忠的儲物袋裡,還有其他飛行法器,只要更換得及時,倒也不怕摔成一團肉泥。
所以僅用了一天,他就趕到了巨松城外的姜家營,其時天色將黑,他也不想在外面露宿了,直接走到村子門口,“我找姜自勤。”
然而,天色微黑了,他又戴著面具,姜家的守衛警惕得很,總算是對方一張嘴,就是家族長老,他也不好怠慢,於是發話,“自勤長老有要事在身,還請閣下報上姓名來歷。”
“我的來歷,憑你也配知道?”陳太忠冷哼一聲,將同心牌丟過去,大喇喇地發話,“姜自勤要忙,讓姜景津出來接我。”
姜家同心牌?守衛不但知道同心牌,還認出是姜家的,轉身一溜煙地就跑了。
不多時,裡面出來三個人,居中的是姜自勤,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戰堂堂主姜自承,另一個是少女模樣,極其纖弱,眉宇間卻又帶了一絲冷漠。
三個人均是白巾纏頭,陳太忠見狀,禁不住愕然,“你們這是?”
“原來是前輩到了,”居中的姜自勤一拱手,勉力擠出一個笑容來,對方雖然戴了面具,但是口音未變,他自是識得出來,“家有白事,前輩肯來光顧……不勝榮幸!”
“我是踐諾而來,不要扯那麼多,”陳太忠摸出兩張銷票,遞了過去,不耐煩地發話,“一路趕來,這個賬你們要認,給我安排住的地方吧。”
他一路急匆匆趕來,是為踐諾的,至於姜家死了什麼人,關他什麼事?
“這位九級遊仙的朋友,總要去老爺子的靈前,磕個頭吧?”後面又趕過來一個女人,也是白巾纏頭,她冷冷地發話,“一來就要找住的地方?”
“我根本不知道姜家辦白事,”陳太忠淡淡地發話,“我只認同心牌碎了,我差一個承諾,所以我趕來了,要我磕頭……你倒是好大的面子,你家死人,與我何干?”
“九嫂!”姜自勤低聲喝一句,“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要說!”
“老祖隕落,他居然不去磕頭?”那女人愕然。
“你家的老祖,幹我什麼事兒?我又不姓姜,”陳太忠冷哼一聲,然後看向姜自勤,“讓不讓我進村子?”
“請進請進,”姜自勤一伸手,將他引了進去。
“族中公館緊張,住到我戰堂客房吧,”姜自承熱情地攬客。
“自承?”姜自勤皺著眉頭看他一眼,“全族的事情,怎好戰堂接待?”
這又是……唱的哪門子的戲?陳太忠的眉頭微微皺一下,覺得自己匆匆趕來,似乎有點過於急人所急了。
家裡死人了,姜家營村裡一片哀鴻,處處愁雲慘淡,陳太忠也是十分的無趣,姜自勤將他安排在族中的公館裡,又安排一個九級的遊仙姜自旌招待。
姜家族中的公館位於村子的東北角,佔地約兩百畝左右,假山、流水、長廊等應有盡有,綠樹的掩映下,有一排排挑著飛簷的客舍,一看就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