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伯一路無言,只是靜靜地與她並肩前行,直至霞光映照在彼此的容顏上,他的掌心早已經被汗染溼。
玉汝恆牽著他踏入行宮,二人行至海棠園,二人背靠背坐在雕欄旁,她仰頭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那副畫卷內的情形,側眸看著四周,那個黑影到底是誰呢?為何會在雲輕的旁邊?而那幅畫卷內,也有子伯與穆兒?
玉汝恆陷入了沉思,而子伯卻在想著她何時接受了自己的呢?是先接受了莫悠塵之後,心存愧疚,對自己的其實不是愛,是施捨?
他的心頭亂極了,不知不覺氣息不穩。
玉汝恆知曉他表面看起來平靜無波,實則心思最是沉重,她緩緩地將手覆在他放在一側的手背上,“子伯,患得患失可不是你的性子。”
子伯輕輕地轉身,她順勢枕在他的雙膝上,平躺著望著她,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意,比那滿園的海棠花還要美豔,一朵花瓣隨風吹來,飄落在她的髮間,他抬手輕輕地摘下,掌心攤開,那花瓣隨風吹走,他低頭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小心翼翼地吻。
玉汝恆低笑一聲,抬起手覆上他的臉龐,“子伯,你可還記當初我臨行前說過什麼?”
“記得。”子伯低聲應道,心依舊在劇烈地跳動著。
玉汝恆笑著在攤開他的掌心,寫了兩個字,子伯低聲開口,“等我。”
“恩。”玉汝恆點頭,“你啊,當局者迷。”
子伯這才恍然大悟,從來都是一副沉靜的神情,此刻卻露出燦爛地笑容,“嫣兒,我真笨。”
玉汝恆勾起他滑落的青絲,纏繞在指間,“你不笨,倘若你笨的話,我就不會正視自己,正視你。”
子伯彎腰將她橫抱著,走入海棠園你,原地旋轉著,花瓣紛飛,滿園的花香,還有子伯身上淡淡地甘草的氣息,她只覺得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陶醉其中。
玉汝恆只覺得天旋地轉,勾著他的頸項,直至子伯將她放了下來,一手攬著她的腰際,一手輕撫著她的臉頰,低頭吻上她的唇,玉汝恆閉著雙眸,感受著唇齒糾纏的美妙,此時此刻,他們眼中只有彼此。
黎穆染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江銘珏,二人時而閒聊,時而低頭飲茶,卻是各懷心思。
直至玉汝恆與子伯入了寢宮,江銘珏見她滿面紅光,指尖握著茶杯的邊沿,只覺得在漸漸地發冷,卻是強顏歡笑地看著她。
黎穆染笑著起身,“皇姐,可是準備晚膳?”
“恩。”玉汝恆點頭,用罷晚膳之後,四人圍坐在一處,玉汝恆臉上帶著幾分地嚴肅,“高寧侯府?”
“恩。”子伯坦然地開口。
玉汝恒指尖輕輕地敲著几案,轉眸看著黎穆染,“皇宮修建的進展如何?”
“一切順利。”黎穆染低聲回道。
玉汝恆低聲說道,“邊關如今是誰守著?”
“陸翱。”子伯見玉汝恆如此說,想來要發生大事。
玉汝恆雙眸微眯,“陸翱是你的手下?”
“是難得的將才。”子伯點頭應道,待看向玉汝恆時,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玉汝恆琢磨了片刻,接著說道,“陸翱的確難得,不過我始終有些不安。”
“不安?”子伯看著她,“邊關那處我一早便重新修築了城門與關口,而且還設下了機關,即便即刻打起來,也有緩衝地時間。”
“單單一個陸翱,邊關不妥。”玉汝恆繼續說道,語氣甚是冷靜。
子伯與她對視著,寬大地袖袍隨著他的輕輕地浮動,掀起一層波浪,他仔細地想著邊關的部署可謂是天衣無縫,“不過……邊關失守太久,即便部署嚴密,焉知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黎穆染眉頭一皺,“倘若如此的話,那邊關豈不是很危險?”
玉汝恆仔細地想了片刻,“無妨,我讓魅影前去。”
“少主,大驪傳來的加急密函。”千瑾辰疾步走了進來。
玉汝恆接過密函看罷之後,雙眸微眯,“申屠尊御駕親征。”
“又御駕親征?”子伯雙眸一暗。
玉汝恆勾唇一笑,“既然他要御駕親征,那我自然不能像上次那般死守在宮中。”
“嫣兒……”子伯看著她,“如今江山未穩,黎荇那處還未清除,你如今御駕親征,必定會引起……”
“我必定要去,否則朝堂之中難保有人不服。”玉汝恆看著子伯,“如此也可鼓舞氣勢。”
“那我隨你一同前去。”子伯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