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時候,她忽然想了起來問郝冬希:“對了,我問你,鳥蛋到底是怎麼給你說的?那些人怎麼可能追到會所去找你?你親眼見到那些人了?”
郝冬希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點著煙蹙眉思索:“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也沒見到那些炒房客啊。我剛剛陪客戶吃過飯,正想陪客戶到水浴館泡泡,鳥蛋急匆匆跑了來說炒房客們追到這裡要圍攻我,逼著我籤協議。我怕被堵在會所讓客戶看見影響生意,稀裡糊塗就讓鳥蛋扯到了後面,鳥蛋讓我從後門跑,後門出不去,剛好碰上熊包,鳥蛋就把我給化裝了一下,從前門回來了。”
阿蛟嘿嘿又笑了起來,郝冬希知道她是又想起了自己剛才那副狼狽樣子,有些惱羞成怒:“有那麼好笑嗎?幹他老的鳥蛋,讓我查出來如果是他戲耍老子,老子馬上讓他滾屎蛋。”
阿蛟幫他分析:“鳥蛋絕對不敢這樣子戲耍你,不過我猜那些炒房客也不會追到會所圍攻你,肯定是鳥蛋沒弄清楚,你沒問他訊息是從哪兒來的?”
郝冬希:“你把我當地瓜了?我當然要問,他說他親眼看見的。”
阿蛟也蒙了:“他親眼看見的?那你出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
輪到郝冬希犯蒙:“是啊,我出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有什麼人要鬧事啊?”
阿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一時半會兒弄不清楚的問題她才不會耗時費力地鑽牛角尖:“行了,明天我查問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東方花園,資金壓死了,不趕緊回籠兔子上牆難下來,這一兩天我們把張處長、李處長請出來坐坐,看看他們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有了問題擺飯局,一切都在飯局上解決,已經成了阿蛟解決問題處理問題的便捷通道,這也是中國式飯局最基本的功能。
郝冬希對此卻不抱多大希望:“他們都是吃官飯的,既用不著買我們的房子,也不會幫我們賣房子,這個時候麻煩他們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阿蛟說:“解決不了問題也能聽聽他們對局面的看法,他們是政府的人,對時局的瞭解比我們清楚,聽聽他們的意見沒有壞處。”
郝冬希已經睏倦,早就喪失了跟阿蛟對話的意志,三下五除二扒掉衣裳,鑽進臥室倒頭便睡。阿蛟在外邊連連嚷嚷著叫他去洗澡。郝冬希卻已經爆出了震天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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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阿蛟的精明幹練,到會所蹲了半天,就把所謂炒房客要圍攻郝冬希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那天傍晚的確有幾個炒房客到了會所,也的確讓鳥蛋看見了,問題的關鍵是鳥蛋的判斷髮生了差錯,不知道他是神經過敏,還是腦子進了水,窺見那幾個人進了會所,就斷定人家是來圍攻郝冬希的,於是就有了後來郝冬希狼狽逃竄的一幕。
阿蛟就像刑警調查重大案件一樣,順藤摸瓜,坐在郝冬希設在會所的辦公室裡,把那天的門衛、領班、服務員一個個叫去談話,不但弄清了事實,還掌握了炒房客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原來,那幾個炒房客並不知道中國式飯局的老闆就是郝冬希,跑到這裡擺飯局,商量對付東方花園的開發商。服侍他們的服務員雖然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是他們說的話還是記住了不少,經過阿蛟的引導和刨根問底的追問,終於知道,如果東方花園開發商降價達到一萬二一平方米,他們就花錢僱一百個人,舉著大標語到市政府鬧事,同時帶著他們的親朋好友圍攻售樓處,如果不降價,他們也暫時不動作。
“鳥蛋怎麼這麼荒唐?人家是來吃飯的,他也不搞搞清楚,怎麼就鬧出這麼一場,大東南集團的老闆穿上廚子的衣裳從自己開的會所狼狽逃跑,傳出去不成了大笑話。”阿蛟查清事實之後,對郝冬希說。
郝冬希沉吟片刻,反問阿蛟:“你有沒有覺得鳥蛋最近以來有點怪?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阿蛟正在往臉上敷面膜,嬌媚的臉躲到了小鬼一樣的面膜後面,郝冬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戛然而止的動作卻讓郝冬希懂得,他提出的問題觸到了阿蛟的敏感神經。然而,阿蛟並沒能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是啊,我也覺得他現在怪兮兮的,怎麼說呢,就是有點心不在焉吧,好像反倒比過去正經了許多。”
郝冬希眼前的首要問題是怎麼把東方花園儘快地脫手回籠資金,其他問題對於他來說一概是雞毛蒜皮,所以對鳥蛋的怪異、失常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好了,不管他,等有空問問他怎麼回事,要是沒什麼事情他搞怪,等我臭罵他。”
鳥蛋近來變得怪異,並不僅僅是郝冬希兩口子的感覺,錢亮亮也覺得這個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