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木瓜雪蛤趕緊上啊,客人生氣了。”
熊包悶頭到面案上撈起和麵用的鹼碗,把碗裡的鹼水給木瓜上淋了幾滴,然後蓋上籠蓋,這才對李莎莎說:“馬上就好。”
這是熊包燉牛肉的絕招,燉煮不易爛的肉,如果時間緊迫,就給燉鍋里加點鹼水。這一招再次奏效了。李莎莎親自把這道菜給那個難纏的客人送了上去,總算避免了一次麻煩。
熊包應付過了這場危機,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身心都有疲累的感覺,他端著從不離身的紫砂泥壺,來到外邊的露臺上,想透透氣,喝口茶水。他蹲到了露臺的欄杆上,傍晚的涼風吹在汗水淋漓的身上非常愜意。
埋頭啜吸茶水的時候,他卻{}看見副{‘看}總鳥蛋{}和大老{‘吧}板郝冬希站在後門口,熊包不由就有些警覺,他想起了郝冬希曾經想讓他揍鳥蛋,莫不是他們之間有了更深的矛盾衝突,要避開別人在這裡私下解決?熊包的想象力並不豐富,這個年頭讓他產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絕對不能讓郝老闆吃虧,可是他把握不準的是,現在如果他衝過去幫郝老闆拾掇鳥蛋,會不會反而破壞了郝老闆要做的事情,他不知道郝老闆要做什麼事情,所以也沒辦法決定現在馬上就顯身充當一把好老闆的保鏢,還是就站在這露臺上,等到關鍵時刻再出面阻止任何不利於郝老闆的局面。
遲疑不決間,更讓他驚詫不已的事情發生了。鳥蛋跟郝冬希兩個人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郝冬希就開始攀爬那扇鐵柵欄門。鐵柵欄門的頂部,一排矛頭一樣尖銳的鐵桿刺向蒼穹,既是門扇的裝飾,也是防範不速之客侵入的武器。鳥蛋使盡全力把郝冬希朝門上邊抽,好像要幫郝冬希從後門爬上去。抽了兩次,無奈郝冬希身形胖大,動作笨拙,都沒能爬上鐵門,郝冬希從鐵門上滑落下來,站在原地歇息,隔這麼遠,熊包似乎都聽到了郝冬希粗重如牛的喘息聲。
看到這一幕熊包本能地就過去幫忙:“鳥總、郝老闆,等等……”說著,跑到鳥蛋和郝冬希跟前:“來,郝老闆,我抽你上去。”他卻沒有想一想,人家堂堂大老闆、大東南集團的董事長,為什麼放著前邊的正門不走要從這裡往外邊爬。
熊包這不合機宜的幫助顯然嚇著了郝冬希兩人,他們沒有再繼續攀爬,回過頭來瞠視著熊包,兩個人的表情滿是尷尬和驚訝。“你怎麼在這裡?”鳥蛋問熊包。
熊包說:“這不是廚房的後門麼?”
鳥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的是廢話,熊包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一點都沒有什麼奇怪的,反倒是他們的行為舉止顯得怪異。
果然,熊包這時候也才反應過來,傻乎乎地追問:“老闆,你怎麼要從這兒出去?”
郝冬希低頭拍打著身上沾的灰土,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鳥蛋接過話頭問熊包:“這門上的鑰匙你有沒有?”
熊包說:“我沒有,鑰匙在勤雜工那裡,不然我去給你要?”
郝冬希連忙制止:“不用,不用,別張揚。”
熊包還想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逼得老闆不得不雞飛狗跳牆地從後門跑。鳥蛋卻已經等不及了,小眼珠在熊包和郝冬希兩人之間來回轉悠了幾趟,二話不說撲過來就扒熊包的衣服。
熊包心裡詫異,身體卻沒有動彈,任由他扒,他斷定鳥蛋不會對他這樣一個大男人耍流氓,就是不明白這顆鳥蛋究竟想幹什麼。
鳥蛋扒掉熊包身上的工作服,套在了郝冬希的身上,又把熊包的廚師帽也摘了下來,扣到了郝冬希的腦袋上,頓時,郝冬希變成了廚師,而且無論從長相還是扮相上看,比熊包更像一個廚師。鳥蛋上下左右看看郝冬希,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沒問題了。”然後拉了郝冬希就走,“老闆,從前面走吧,這樣就行。”熊包好奇地跟在他們後面,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嗎,鳥蛋阻止他:“跟著幹嗎?回你的廚房去。”
郝冬希也說:“沒事啦,你忙你的去。”
熊包明白這是人家不願意讓他跟著,只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發呆。呆了一陣,看到鳥蛋和郝冬希的身影轉過了花叢,進了會所的側門,熊包才轉身慢慢地朝廚房走,邊走邊琢磨:格老子,大老闆怎麼也跟娃娃一樣鬧著玩呢。
這時候郝冬希卻又轉回來喊他:“熊包,過來。”
熊包連忙跑過去:“頭家,有事?”
郝冬希拉著他的胳膊:“你跟我從前面出去,要是有人阻攔,你幫著擋一下。”
熊包左右看看,卻沒見到鳥蛋的影子:“頭家,鳥總呢?”
郝冬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