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跪了下來。
“起來說話。”
溫樓等人都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楊元是怎麼死的?”溫樓問道。
楊樹嘆了口氣道:“我和楊元喜歡賭,輸了很多銀子。害的家裡都跟著受累,而且越欠越多,根本還不請。後來,賭坊的東家,周老爺找到了我們,說如果願意幫他辦一件事,就免了所有欠下的錢。”
“果然是周老爺。”湯池喃喃自語。
“他讓你們幹什麼?”溫樓問道。
楊樹想了想,說道:“他讓我們去一家酒樓吃飯,然後把毒下在鍋裡然後吃下去。只要我們死了,所有欠的錢就全都免了。要知道,欠了那麼多錢,我們這輩子都換不清啊!而且我不想月兒跟我過一樣的日子。”說完,他看向自己的妻子。
楊樹的妻子驚訝得說不出話,隨後罵道:“你怎麼這麼糊塗!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說完,她便開始哭個不停。
果然有錢什麼事情都能做。湯池心中感嘆。
“可是最後為什麼你沒死而楊元死了?”溫樓的聲音依舊平靜柔和,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我……我……最後的時候我怕了,我放不下月兒,沒敢喝下帶著毒的湯。”說到這裡,似乎是因為想起了死去的楊元,楊樹面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事情到現在已經水落石出了。
湯池不禁感嘆周老爺是一個狠心的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若是這次楊元和楊樹全都死了,那麼她的酒樓就說不清了。
聽完了所有,溫樓站起了身,說道:“明天我會開堂審理這件案子,希望到時候你能照實說。”
湯池也跟著站了起來,頗為感慨地看著他們。
這一天又是看見死人,又是被請進縣衙,還聽了這麼一個故事,真是太波折了。
晚上,湯池被允許回去了。
天已經黑了,回去不安全,湯池只好回酒樓再住一晚上。
“姑娘!是姑娘回來了!”站在門口的李飛叫道。
湯池遠遠地就看到珍饈樓分號裡亮著燈火,隨後便看見戲文他們幾個跑了出來。
看見他們一臉焦急的樣子,湯池心裡暖暖的。
“姑娘,怎麼樣了?”湯池進來以後,戲文拉著她坐了下來。
湯池的笑讓人看著安心。
“既然沒有營業,我後來就讓所有廚子和夥計走了,錢還是照樣給他們算。”錢掌櫃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也是關心湯池的。
接手珍饈樓以來,湯池所做的一切,足以讓人信服。
“嗯,做得好。”湯池笑著朝錢掌櫃點了點頭,隨後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幾人聽得皆是滿臉驚訝。
“那個周老爺真是太壞了!”戲文氣憤地說道。
“生意場上就是如此,對手總是讓人防不勝防。”錢掌櫃一把年紀,也算是經歷了滄桑。
戲文問道:“那麼,姑娘,明天公堂上能直接指證李員外麼?”
這點,湯池心裡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沒那麼容易。周老爺也是混跡商場多年,就算失手了,能被人那麼容易找到把柄?
況且,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能有那麼容易被扳倒麼。
湯池只是點了點頭。
希望吧,就算不能,也要讓他看看,她湯池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已經很晚了,湯池讓他們沒事的都早點回家了。
或許是因為太累了,晚上睡覺雖然有些害怕,但是睡著了也沒做什麼夢。
第二天,溫大人開堂審理這件案子,湯池早早地就到了縣衙。
前來圍觀看熱鬧的人也很多。
湯池和楊樹都站在堂上。她朝下看了看,發現了李員外手下的人。
這件事驚動李員外是必然的。
溫樓一身官服,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卻威嚴得讓人心生怯意,不敢直視。
“堂下的楊樹可是死者楊元的朋友?”溫樓一句句問道。
“回大人,草民是。”
“是你同楊元一起去珍饈樓分號吃飯,然後看著楊元死在你面前?”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在計劃之中。
“是。”
“那麼,你要怎麼解釋,鍋裡有毒,而楊元中毒了你沒中毒?”
“回大人。”楊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