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心裡一緊,想起昨夜皇上種種心腸,娘娘現在又是如此緊張,不覺間
眼圈就範了紅
“娘娘……皇上很好,只是看了一夜摺子累的剛歇下”
鬱錦看著他神色就覺不對,忍不住提了聲音,邊向裡走邊問“什麼事情就
操心了一夜,你也不說實話了嗎?那本宮自己去看看”
李衛慌的急急走出幾步噗通跪下擋在她面前“娘娘,皇上剛歇下,老奴沒
有虛言啊,娘娘若不放心,老奴等著皇上醒來就派人請娘娘過來”
鬱錦微眯了眯眼睛“哦,既如此,本宮進去看看又如何不妥了?”
李衛被憋的沒了語言,確還是死跪在他面前,只是滿臉焦急“娘娘,求您
先回去吧,奴才……奴才……”
鬱錦不覺緊張再不聽他說什麼一路趕了進去,李衛見著不好早已經急急奔
到她前面趕到內閣門口,一聲唱腔急急響起“皇后娘娘到……”
裡頭懿軒和蘇玲玉正纏綿中,這一聲忽的擊的胸口疼痛,惶惶放開她急急
立在地下,錯眼便瞧見鬱錦蒼白的面孔進來。
鬱錦只覺得晴天霹靂般震驚,眼前懿軒眼底還有情慾未退下去的潮紅,蘇
玲玉散亂髮髻媚眼如絲半躺在龍紋塌一側,兩人衣衫皆是凌亂,叫她想不知道
發生什麼都難。如果再別處也就罷了,可這是在御書房、這是大早上!別說懿
軒是剋制的人,就是情濃時兩人也未有如此不堪過!
鬱錦呆呆的看著,恍惚就覺得自己是在夢裡。懿軒直直看著她茫然的面孔
,眼底的情慾一絲一絲退去,內心的疼痛也在一點一點的退去,直到最終變的
蒼涼冷然。罷了,就讓她這樣走,即便知道蠱毒所為心底也是不甘,那麼就讓
她痛吧,讓她恨吧,直到提起他武懿軒這個人,心如死灰,未來的日子也許就
會好過些吧。
於是他便聲音冷漠的說出一句“朕,並未傳召你”說著那眼角確有意識劃過
蘇玲玉,他希望她可以刺痛鬱錦,更希望蘇玲玉能明白,皇后已經不值得她再
去迫害。
鬱錦只覺得恍惚,一切都不似真的般,又是想笑又是想哭,半晌才莫名的
說“安若,扶我回去,我一定是病的糊塗了……”
身側的安若早驚的惶惶,鬱錦一句落地心頭不覺大痛,緊著叫了聲“娘娘…
…”
那熟悉的聲音傳來,直擊的她五雷轟頂,安若回她話了,若是做夢,她怎
麼會回她話呢,是了,這不是夢。眼前都是真的,她不信的急急轉身尋找他的
眼睛,她希望能借著這對望看出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他是有難言之苦他是有
什麼不得已……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除了冷漠,她窺探不到一點他的內心
波動,就像一扇不可逾越的巨門,鎖住了一切她所熟悉的內容。她恐慌無助,
急急的喊“懿軒……”
換來的確是他微怒的呵斥“直呼朕名諱可是后妃所為?你身為皇后連這規
矩也不懂了麼?”
她苦笑,內心遊走四散的震動惶恐陡然間縮成了一團深深的壓在心口,止
了顫抖屏了呼吸她說“臣妾知錯”
這一次換懿軒苦笑。他忘了,她除了對自己深情之外,心智也比旁人機敏
。又怎會輕易相信自己的轉變呢。微微嘆息“退下去,往後御書房內,不傳不
得入內”
鬱錦再次深深吸氣,壓下縮成一團的肺腑。此刻所有的爭辯都是徒勞,更
不是去損傷帝顏的時候,一定有著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一定是的。
良久,那艱難的四個字終於響起“臣妾遵命”伴隨著話音落地的,還有她微
不可查的顫抖。要她壓下心中驚濤駭浪的疑問是那樣難啊,她多麼現在就想問
一句,懿軒,你究竟怎麼了?
隨著鬱錦背影的消失,懿軒緊繃著的心也放鬆了一點,緊接著排山倒海的
痛苦襲來,直痛的他縮在龍紋塌上按住了心口,和他一樣痛苦的,自然還有蘇
玲玉。
只是一個是悲傷的痛苦,一個憤怒的痛苦。
想不到,懿軒對鬱錦用情如此之深,昨夜一夜的心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