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佩奇拿起話筒給蘇聯總領事館打電話,說是要找伏爾科夫時,回話的是一個男人模模糊糊的聲音。
菲爾比雖搞不清他斷斷續續地說了些什麼,但他從佩奇那迷惑的面部表情知道準是出了什麼事。佩奇結束通話電話,向菲爾比搖了搖頭。
“他不能來嗎?”菲爾比問。
“真怪,真是想不到的怪事。”佩奇回答說,“我找的是伏爾科夫,來接電話的人說他就是伏爾科夫。但他哪裡是伏爾科夫呀!我對他的聲音很熟悉,我已經同他談過幾十次話了。”
佩奇又試掛了一次,但這次接線員說他不在。佩奇氣憤地說:“一分鐘前他還在呢!”
他們面面相覷,三人誰也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菲爾比開了口:“可能是蘇聯總領事館出了什麼事,最好明天我們再試著碰一下運氣。”
菲爾比開始強烈地感覺到,一定是在什麼地方發生了重大事情。
第二天上午,菲爾比、麥克雷和佩奇再次見面,由佩奇給蘇聯總領事館掛電話。他先是聽到電話機裡一個婦女微弱的聲音,隨即便是一聲很尖銳的咔噠聲,佩奇呆呆地望著手裡沒有聲響的話筒說:“你是怎麼搞的,我要的是伏爾科夫。”
“伏爾科夫在莫斯科。”接線女郎說,接著便是一陣混亂和“砰”的一聲,電話結束通話了。佩奇仍不甘心,決心非把此事搞個水落石出不可,他親自去找蘇聯人。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從英國領事館回來了,樣子顯得迷惑、氣憤和沮喪。
“真糟糕,”他向菲爾比彙報說,“在那個瘋人院裡我什麼也沒打聽到。居然沒有人聽說過伏爾科夫!”
聽到這個情況,只有菲爾比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菲爾比非常高興,因為他知道莫斯科已經把伏爾科夫解決掉了。
原來,菲爾比得知事情的第一時間就與他蘇聯方面的聯絡人克羅托夫會面了,當天克羅托夫就致電莫斯科報告了這件事情。五天後,伏爾科夫被強行送回了莫斯科,之後伏爾科夫就消失了。
讓菲爾比擔心了好幾個星期的“伏爾科夫事件”,就這樣徹底了結了。在回國途中,菲爾比草擬了一份給局長孟席斯的報告,把這次任務的失敗歸咎於那“該死的郵袋聯絡”。孟席斯並沒有說什麼,此時他徹底信任了這個為克格勃服務的第九科科長。從此,菲爾比就成了秘密情報局長孟席斯最得寵的心腹之一。
第四十八章 “金,鳥兒飛掉了”
一年後,由於孟席斯的提名,菲爾比以英國駐伊斯坦布林大使館一等秘書的身份前往伊斯坦布林,其實是擔任英國秘密情報局土耳其情報站站長。在伊斯坦布林待了兩年之後,他又接到了倫敦的指示,要他到美國去任職,擔任英國秘密情報局在美國的最高負責人,具體任務是“與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進行聯絡,辦理由截收電報引起的種種案子”。
這項命令對菲爾比充滿極大的誘惑力,他可以因此仔細地瞭解美國情報機構的情況。但是,臨行前反間諜方面的情況介紹和指示使他深感不安。這是由一個難以對付的反間諜老手跟他談的,其中談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訊息是,英美聯合對蘇聯在美國情報活動進行的調查發現,多起美國重要機構的洩密事件,大部分都是蘇聯人乾的,其中最重大的一起事件是英國駐華盛頓大使館1944年和1945年的兩次洩密。
1949年,菲爾比被英國政府派往華盛頓,任秘密情報局駐美代表,成為英美情報交流系統的首腦人物。這個職位有大使和情報官的雙重職能,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工作,這說明菲爾比已經受到了特別的信任,成了秘密情報局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菲爾比到美國後同美國中央情報局往來密切,工作很有起色,甚至連羅斯福、丘吉爾、杜魯門等人都曾給予他高度評價。與此同時,大批情報被菲爾比源源不斷地送往蘇聯。
隨著美英情報機構在蘇聯屢屢遭受重大損失,英國人終於開始懷疑菲爾比的身份。
也就是在美國期間,菲爾比才知道,聯邦調查局開始對洩密者進行了大量的調查。他們的調查工作集中在大使館的一些非外交人員的職工身上,截至當時為止,還沒有發現牽涉到任何一個外交官,更別說職位相當高的外交官了。
菲爾比把洩密事件與有關的外交部人員名單一排列,就知道誰是真正的洩密者了。他發現與此有關的人員有4人,其中最後一人是麥克萊恩。麥克萊恩同菲爾比是在30年代結識的,但自那以後一直沒有見過面,現在他已經是英國外交部美國處的處長了。麥克萊恩和菲爾比一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