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父親,看了看二哥。“算了?”他用力嚥了口唾沫。“那是 你說!”
母親不曉得什麼時候十成認識了福海,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只好去給他們沏茶。
王掌櫃一邊思索著一邊說,所以說的很慢:“十成,我連洋布大衫都看不上,更甭 說洋人、洋教了!可是……”“爹!”十成在新褲子上擦了擦手心上的汗:“爹!你多 年不在鄉下,你不知道我們受的是什麼!大毛子聽二毛子的攛掇,官兒又聽大毛子的旨 意,一個老百姓還不如這條狗!”十成指了指大黃。“我頂恨二毛子,他們忘了本!” 王掌櫃和二哥都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也,也有沒忘本的呀!”二哥笑著說,笑的很欠自然。“忘了本的才是大毛子的 親人!”十成的眼對準了二哥的,二哥趕緊假裝地去看棗樹葉上的一個“花布手巾”①。
王掌櫃仍然很慢地說:“你已經……可是沒……!”二哥趕快補上:“得啦,小夥子!”
十成的眼又對準了二哥的:“別叫我小夥子,我一點也不小!我練了拳,練了刀, 還要練善避刀槍!什麼我也不怕!不怕!”
“可是,你沒打勝!”二哥冷笑了一下。“不管你怎麼理直氣壯,官兵總幫助毛子 們打你!你已經吃了虧!”王掌櫃接過話去:“對!就是這麼一筆賬!”
“我就不服這筆賬,不認這筆賬!敗了,敗了再打!”十成說完,把嘴閉得特別嚴,腮上輕動,大概是咬牙呢。“十成!”王掌櫃耐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