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兒覺得自己一口氣快要轉不過來的感覺,望著這偌大的宮廷。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那個身份的原主子是個禍害。居然還殘留著一堆爛攤子讓她來收拾。
她故作鎮定:“你們是哪裡的人?憑什麼拿我們!”
“原是水煙閣的人,而如今,是皇上身邊的調查內監。”
想起這個身份君瀾風也是一陣無語,昨晚他拼命的去尋找那個丫鬟。奈何這宮中並非外面,的確他能控制得勢力還是太少,而如今身份特殊又只能暗訪。
一大早他查出訊息了,那便是那丫鬟丟在河中淹死了。他便想著,置之死地而後生。估計月兒那聰明的小腦袋早就在今天一大早便已經出宮了。這宮中一大早開始執行。
因此就算是混成一個六等侍衛便可以輕輕鬆鬆的出宮。又或者是,混入宮中廚房。那裡要採集東西,到時候隨便躲在車底那也是完全可以出去的。
當然他肯定想不到昨晚景月兒腦袋短路了,在太醫署糾結了半日要不要易容成公孫太醫那個糟老頭子。當然,的確這太醫署是最鬆懈的。也是最好混的!
只是她運氣不好,居然會遇上大麻煩!
他運氣也不好,被皇上欽點為此事的督辦。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
她景月兒如今也第一次的,走進那調查間。整個調查監內各種刑具琳琅滿目,森冷可怖的讓景月兒一抖,再抖。當然確切的說是公孫太醫出於害怕抖了幾下。
她大致看了一下,整個房間坐著三個內監。站著兩個內監,當然站著的那兩個是跑腿的沒有發言權。也正是剛才傳她過來的那個人。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太醫跪著。
“太醫署的藥一直都是你再負責是嗎?”一個內侍想著,說道。
景月兒想著那令牌的確只是一個負責抓藥的大夫,不禁點了點頭。旋即,中間那個內侍便眼睛雪亮的盯著外面那兩個御醫。
“大人,就是他。是他抓的藥參合著毒藥。”那個被打得滿身是血的太醫點了點頭,哭訴著。
丫的,若不是那腦袋還在動。她都不知道這混蛋還是不是個人。我靠!整個臉都是血,就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魂。她景月兒若不是上輩子研究醫術和毒藥的,早tm被嚇昏過去。
“你……你你……胡說什麼啊!”
當然,那不是景月兒該有的語調。而是作為公孫太醫若是鎮定自如,那麼,該被懷疑的不是罪了。而是肯定會被認為他易容成公孫太醫不過是為了進宮來陷害。於是這就可以直接不用查了,直接關入大牢。
那中間的內侍從手裡拿出一張紙,然後明顯的說著:“這兩味藥加在一起,明顯是有毒的。你作為藥師,怎會不知?”
景月兒的目光不由的看了看那張紙條,那兩味藥好像是刻意加上去的。的確是有毒,但毒不至死。也不會讓人啞巴。
“知……知……”
景月兒吞了口唾沫。
“太醫署一直以藥師和太醫同步發展,藥師主在懂藥,而太醫主在懂醫理。這藥方在你手裡,你不思查驗。可認罪?”
聽到這句話,景月兒想到了剛才他看公孫太醫家的史冊時無意間發現。那傢伙在宮中一直靠著某種關係混進來的,藥物相生相剋的原理怕是那個二貨不會懂。
再者,其實她也發現了那兩味藥好像是後來新增上去的。那藥方看起來好像雖然對水煙閣那位,藥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但也的確是合情合理。只是最後新增的那一味不僅多餘,而且讓整個方子都亂套了。
“那……那個內監大人,那方子真的是那個時候開的嗎?我接到單子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太醫院還有存檔的,不是這個藥單。”
景月兒的話剛說完,那驚堂木瞬間響起。就像是招魂一樣,整個空曠的內侍看起來恐怖至極。
坐在中間那個主審官拿著一大票的證據,也就是太醫院的存檔。靠!居然是一模一樣的。可見真的早就做了手腳。
她瞬間有種要哭瞎的感覺,這下她全部明白了。毒明明就是皇后讓聽香下的,可是如今老皇帝看榻上那個“景月兒”快死了,無法交差。便想將太醫院的大夫全部屈打成招,然後隨便找個理由殺了搪塞君瀾風。
景月兒自然明白這次若是為了堵住瀾風的口,給天下人一個理由。他可以把太醫署的太醫全部殺了,然後再換一批。只要君瀾風能夠因此跟他和諧相處。
可惜了她景月兒如今就要成為這次老皇帝痛下殺手的犧牲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