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案動機,還有作案機會。但緋雲還是感覺她說的確實有道理。
可不管如何,她的嫌疑最大,領頭的捕快二話不說,便將她押去了刑部。
許家兒子剛死,許大人與許太太又同時入了大牢,許家頓時亂了起來,人心惶惶,不少僕人開始偷拿主家的東西,卷物逃走,雖然管家幾番鎮壓,卻無濟於事。
劉益仍在獨自悲傷,守著婆婆的屍體不吃不喝,也不問外面的事。
再這樣下去,這個少年可能會病倒,墨竹一掌將他劈暈,讓人抬回屋去。
劉益不在,緋雲便開始細查婆婆屍體,結果,還真的在婆婆的五根指甲處,找到黑色的小洞,傷口裡,確實沾有砒霜。
墨竹回來瞧見,氣憤道:“還真是那惡毒的許太太。”
“未必。”緋雲臉色嚴肅地說道。
“哦,你又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不一定是許太太?”墨竹不解道。
“因為這個毒針孔,是在老婆婆死後才紮上去的,而且,婆婆的死狀也並非中砒霜而死,而是另一種,我們不太瞭解的毒,所以,我打算給婆婆解剝屍體,看婆婆吃過什麼東西。”緋雲鄭重地說道。
“你要剝開婆婆的肚子?不行,小云,婆婆她……好可憐,太殘忍了。”墨竹有點接受不了。
“姐姐,讓婆婆死得不明不白,才是對婆婆的殘忍和不敬。”緋雲柔聲勸道。
“真的不是許太太?”墨竹還是有點不甘心。
“我不知道是誰,只知道,婆婆不是被人用毒針刺死的,也不是死與砒霜,姐姐,你要相信我。”緋雲眼神堅定地說道。
“那好吧,那個……我就不呆在這裡了,到外面等你。”墨竹說完,也不等緋雲同意,就逃了出去。
拿著工具的緋雲無奈地一笑,知道墨竹不是怕,只是不忍看自己喜歡的人,被開膛破肚,會受不了。
緋雲拿著刀,正要剝開婆婆的肚子,就聽有人高聲唱諾:“冷大人到。”
冷昱不是在刑部審問許世會嗎?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小云,你在做什麼?”冷音臉色凝重。
“解剝屍體啊。”緋雲理所當然道。
“不是說,是中毒而死麼?傷口和證據都有了,你還解剝做什麼?”冷昱皺眉。
“可她不是死於砒霜,傷口也是死後再刺上去的,大人,許太太可能不是兇手。”緋雲解釋道。
“可許張氏已經認罪,你就不要再做無謂的勞動了,小云,查了一天,你也累了,本大人命你回去休息。”冷昱滿臉關懷地說道。
“許太太認罪了?怎麼可能?”以許太太的性子,就算證據確鑿,也會死不認賬,怎麼還剛去大牢,就認罪了呢?
“的確實認了,你回去休息吧,一個姑娘家家的,總徹夜不眠的勞作,會老得快的,小心嫁不出去。”冷昱半開玩笑道。
“不行,就算她認了罪,我也要查個究竟,我要給婆婆一個真相,還婆婆一個公道。”緋雲倔強地看著冷昱。
“你……”冷昱有點惱火,這妮子犟起來,一頭牛也拉她不回,這幾天他算是見識過了。
“隨便你吧,你真是的,給人開膛破肚有癮啊。”冷昱沒好氣地說道。
墨竹對他翻個白眼:“若是哪天冷大人也死得不明不白,小云照樣會給你開膛破肚,還你公道。”
這話說得有點重,冷昱臉色一沉,凌厲地瞪著墨竹:“大膽。”
墨竹聳聳肩:“膽大不大,要剝開了才看得見,冷大人,你膽小膽大,要不要讓小云檢視檢視?”
“你……”冷昱氣得抬掌就向墨竹擊去,墨竹身子一閃,輕鬆躲過:“冷大人,小云不辭辛勞,認真查案,你不嘉獎也就算了,還要阻止她卻是何故?”
“我哪有為難她,只是擔心她罷了,算了,阿奕跟前出來的丫頭,都是腦子不正常的。”冷昱悻悻地一甩袖道。
“你還記得我們兩個是二爺的人就好。”墨竹秀眉一挑,毫不示弱。
緋雲不理他們兩個,這樣絆嘴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徑自掀開婆婆的衣服,正要下刀,劉益瘋了一樣從外面撲進來,一把推開緋雲。
“你要做什麼?”
“查案啊?”緋雲被他推得差點摔倒,好在最近常跟著墨竹練些基本功,身子骨強勁了許多,還不至於受傷。
“不許你動她,乳孃於劉益,如同親生母親,我不許你弄殘她的屍體,更不許你對她的屍體不敬。”劉益倔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