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放下,放下。”婆婆艱難地想要摸劉益的臉,劉益附下身來,捉住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臉上:“你莫說話,我要救你,一定要救你。緋雲姑娘,你不是能起死回生麼?救救她好不好,救救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緋雲的心都酸了,最怕見這生死離別的場面,這種想不顧一切挽救親人的執念最是鑽心啊,想留不能留,留也留不住,就算是用全天下去換,也換不回親人哪怕只多一天的陪伴,這種無助,無力的感覺,真的鑽心刺骨,痛入肺府。
“劉少爺,節哀吧。”婆婆的手驟然墜下,微弱的脈搏也停止了跳動。
緋雲拍了拍劉益的肩,哽聲勸道。
“乳孃,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要拋棄小益,為什麼?”劉益仰天痛哭,淚如雨下。
“小云,婆婆好象是中毒死的。”墨竹早就跟著抽泣起來,哽咽著說道。
“不錯,確實是中毒。”緋雲點點頭。
“剛才我們都在,都看著的,兇手是怎麼下的手呢?”墨竹若有所思,想把婆婆從劉益懷裡挖出來,可劉益卻抱得緊緊的,根本不讓墨竹碰婆婆。
“劉益,你不想查明婆婆的死因,找出兇手,為婆婆報仇嗎?”緋雲皺眉道。
劉益仍然抱著婆婆哭泣,墨竹雖然同情他,卻不耐煩了:“哎,我說劉少爺,你總是哭有什麼用?象個娘門一樣,是男子漢的話,就起來,跟我們一起查案,找出婆婆的死因。”
劉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俊俏的臉上,滿是悲悽茫然之色,那神情,就象走失的孩子,眼裡全是慌懼,惶然,實在令人不忍苛責。
墨竹頓時感覺自己是那欺負小孩的惡人,不自在地咕噥道:“你光傷心也沒有用,要振作起來,你還年輕呢,以後的路還很長。”
墨竹原來這麼會勸人呢,緋雲拍拍她的肩道:“讓他靜一靜,我們先來給婆婆查驗。”
兩人把婆婆從劉益的懷裡抱出來,開始細細查尋婆婆中毒的途徑。
應該不是服毒,因為,緋雲和墨竹都親眼看著的,婆婆先前一直在和她們兩個說話,那時並沒有異樣,後來,許太太來了,也沒見婆婆吃過什麼東西,或者說,被迫服下過什麼東西,所以說,這個毒,要麼是從呼吸道進入的,要麼,就是有人用利器,刺破婆婆的血管,也就是用毒針什麼的,讓婆婆中的毒。
但空氣中不可能有毒煙,不然,中毒的不會只有婆婆一個人,緋雲和墨竹都不會倖免,那隻就剩下毒針一條了。
可是,查了很久,連個小針眼都沒找到。
緋雲迷茫了,莫非,還有鬼不成?
劉益突然站起來,撥腿就跑。
“你幹嘛去?”
緋雲擔心道。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殺了婆婆。”劉益瘋了一樣,連跑邊道。
他是要去找許太太報仇?
墨竹一個飛躍,在劉益的肩上一點,劉益便動彈不得。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我要為乳孃報仇。”劉益面色猙獰地吼道。
“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是許太太殺了婆婆?”
墨竹真的想一巴掌打醒他,這個男人也有十八歲了,怎麼行事如此衝動呢。
“不是她還有誰?我早知道她容不下我,也容不下乳孃,是我的錯,我不該心軟,看府裡出事,還想幫他們,早知道,帶著乳孃離開,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劉益痛哭道。
“來人,將案情上報冷大人,讓他下令搜查。”緋雲正色道,不管如何,死了人,大家都有嫌疑,搜查是應該的。
冷昱很快派來衙設幫助緋雲,當衙役進入許太太的院裡時,許太太大吵大鬧,說是要去找她早已致仕的父親評理。
緋雲和墨竹几個沒誰理她,仔細地搜查著她的房間,許太太破口大罵:“一個賤婆子,我害她做什麼?死了活該,你們這些大膽妄為的,你們看著,看本太太如何收拾你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這位許太太以為自己是皇室太女吧,真是好笑四十幾歲的人了,竟然還如此張狂任性。
“看,這是什麼?”墨竹還真在許太太的臥室床頭多寶格里找出了一包砒霜,幾根毒針。
當證據就擺在許太太面前時,許太太愣怔了半晌,隨即瘋狂地大罵:“你們這是陷害,栽髒,這不是我的,根本就不是我的,我要害那婆子,用得著下毒?直接命人亂棍打死就好。”
她有作案時間,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