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雲解釋道。
忤作聽了佩服地點頭道:“小姑娘,你的驗屍之術真是高明,我等自愧不如。”
冷奕勳笑得春風得意:“本公子的丫頭,便是京城最好的忤作也未必能比!”忤作年歲不小,浸淫這一行多年,卻比不上一個小丫頭,實在汗顏,冷奕勳的話讓他很不舒服,卻是事實,只得苦笑著垂下眼簾。
冷昱知道冷奕勳在譏諷自己,雖然生氣,卻又不得不忍著,誰讓人家的丫環確實查出了所有太醫和忤作一起聯手也沒能查出的死因呢?
忤作果然從劉美人的頭頂取出一根寸半長的鐵釘來,至此,劉美人的死因終於查清。
夜安離再次提審長福:
“長福,你為了謀財,用鐵釘釘入劉美人的頭頂至其死亡,而後又移屍,你可認罪。”
長福愕然地看著那根鐵釘,哭道:“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奴才雖然貪財,但也不至於為了區區一塊玉佩而謀財害命,奴才那寶盒裡,哪一樣東西不比這塊玉佩好啊,奴才真沒有殺人啊,大人明鑑!”
第三十章:劉美人之死十
冷昱先前在冷奕勳這裡輸了一程,就想在抓兇上有些建樹,怒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啊,動大刑。”
長福很快被拖下去打板子,一陣慘叫過後,又被拖上來,他已被打得皮開肉綻,卻還是不肯認。
冷昱氣急,讓人上火刑,緋雲聞言就皺眉,如此屈打成招又有何高明?如果長福不是兇手,他豈不是白捱了這番苦痛?
“請等一等。”眼看著燒得通紅的火鉗就要燙上長福的前胸,緋雲忍不住開口道。
冷昱雖不喜冷奕勳,對緋雲這個特別的丫頭倒是欣賞,皺眉道:“姑娘又有何見解?”
緋雲走到堂中道:“大人,屈打成招終非上策,小女覺得長福的話也有幾番道理,他雖愛財,卻未必就為一塊玉佩而謀害宮裡的正經主子,而且還是七皇子的生母,他是宮裡老人,應該知道其中厲害,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夜安離也道:“不錯,本官也覺得長福殺人的可能性不大。”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他不是罪犯也是知道內情之人,這廝太過狡猾,不打定是不招。”冷昱卻一意孤行,仍然讓人繼續行刑。
耳邊傳來皮肉燒焦的滋滋聲和淒厲的慘叫,滿堂飄溢著焦臭味,緋雲雖然見慣死屍,卻不忍看對活人如此殘忍,再次上前道:
“大人,小女還是認為長福不可能是兇手,或者說,不可能單獨行兇,因為他是殘疾,右手少了大拇指。而想要將鐵釘釘入活人的頭頂,他必需一隻手握重物,另一隻手握夾子夾住鐵釘,這樣的行為對普通人來說並不困難,但對長福來說,萬萬難成。”
冷昱明知緋雲的話在情在理,卻越發覺得臉上無光,下不得臺,他鐵青著臉並不喊停,衙役只好繼續。
冷奕勳懶散地往長椅上一坐道:”蠢人就只會蠻幹。”
他這話有如點了火引,冷昱騰地站起來喝道:“你有本事冷嘲熱諷,倒把真兇找出來啊。”
“我為什麼要找真兇?本公子一無爵二無官,找不找得到真兇幹本公子何事?”冷奕勳閒閒地拿出一個小瓷瓶在鼻間聞了聞,又遞給緋雲。
緋雲深吸了一口氣,只覺清新爽朗,胸中那股噁心感頓除,舒服了很多。
“你……”
他把冷昱的話全原幅原樣還了回來,冷昱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阿奕你那瓶裡裝的是什麼?也給本宮聞一聞。”賢妃也早受不了堂中的氣味,掩嘴道。
“給你聞也不是不可以,我這丫頭平素就愛查個兇,破個案玩兒,娘娘把這件案子交由她來審,三天之內給娘娘和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但是,其他閒雜人等,只能在一旁觀摩,不許雜嘴雜舌,擾亂她的思路。”冷奕勳將瓶子遞出,待賢妃伸手接時,他又收了回去,笑道。
“哪裡來的丫頭這麼本事,連朕的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都成了閒雜人等。”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堂外傳來,所有人全都跪了下去。
“起來吧。”高大俊朗的中年男子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看著那一身明黃龍袍的帝王,緋雲沒來由覺得有種淡淡的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又怎麼也想不起,不由苦笑,本尊身份低賤,怎麼可能見過皇帝?
而錦泰帝的身後,嫋娜而來的是位宮裝麗人,如果說賢妃高貴冷豔,氣質卓然,那這位美女則是集萬千嬌媚如一身,行動時似風吹柳擺,安靜處又似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