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半路上一探,發現她死了,奴才害怕說不清,只好將錯就錯,送她回景樂宮……奴才真的沒殺死她啊。”
“你是說,她自己死的?”
“或許是怪病死的吧,大人,您要相信,奴才真的沒殺人,奴才與劉美人無冤無仇,沒道理要殺她啊。”長福哭道。
查不出死因,更找不到兇器,還真不能就認定是長福殺人。
“夜公子,能否容我再驗一次屍?”緋雲請求道。
夜安離自是求之不得,冷昱卻道:“小云姑娘不是已經檢視過好幾遍了麼?太醫和忤作都得不出死因,莫非小云姑娘你真有過人之處?”
“她願意查驗是給大理寺面子,有人不願意,不查便是,案子破不破得了,又與我主僕何干?”冷奕勳冷冷道。
冷昱還從沒有被人如此搶白過,唇邊滿是譏誚:“原本就不關你們的事,你雖是理國公之子,卻是無爵無官,憑什麼到宮裡來查案?”
這人說話也太不客氣了。
緋雲聽了心中都有氣,那個人又豈會是好相與的?她不由擔心地過去扯他衣角,生怕他暴走,寧王世子可不是好得罪的。
誰知冷奕勳似乎半點也不氣,手中扇子搖得悠閒,漂亮的黑眸裡還帶著一抹玩味與不屑:
“你倒是有爵也有官,可哪一樣是靠自個的本事掙來的?”說著,手中扇子瀟灑一收,走近冷昱一步道:“小爺若想要爵位,定不會萌祖蔭,要做官也是下考場得功名,堂堂正正的做,決不靠著父輩撿現成。”
冷昱與夜安離都是萌祖蔭的世子,因世子之位而得官,這是京城世家子裡再平常不過的,天經地義的事,但由冷奕勳這樣一說,兩人頓覺大失面子,冷昱冷笑道:
“下考場?說大話也不怕交稅,你當是人人都能考中進士的?”冷昱譏諷道。
“冷世子可敢下考場試試?到時看誰的排名更高!”冷奕勳漫不經心道。
冷昱素來自負,自是不願示弱:“考就考,只是某人要記住了,既然不願萌祖蔭,理國公世子之位可莫要才是。”
夜安離見兩個越鬧越僵,忙打散方:“案子還沒查清呢,要考也是以後的事,小云,你不是說要再驗屍體麼?這就去吧。”
賢妃也怕冷奕勳與冷昱鬧翻,忙拉住他道:“沒想到小弟對查案也有一手,怪不得你的丫頭也這麼能幹,走吧,說不定這姑娘還真能查出些端倪來呢。”
冷昱冷哼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再來到景樂宮偏殿,屍臭味還是那麼濃,已經引來了蒼蠅,幾個宮人正拿著拂塵驅趕。
“小云,真查不出來的話,也只有請你剝屍了。”夜安離聞著那臭味實在不想進去,想了想道。
好象也只能這樣了,是病死還是被打死,總有個死因,如果外表硬是看不出來,就只能解剝屍體。
“再讓我看看吧,也許有什麼地方錯漏了。”這個時代,對於將人開膛剝肚實在驚世駭俗,劉美人可是宮廷貴人,又是七皇子的生母,這種事情弄不好,是會惹來殺頭之禍的,不到萬不得已,緋雲也不想。
帶上手套,緋雲再一次將劉美人的屍身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任何足以致命的傷痕,她又搬起屍體的頭部細看。
這個時代的人是會武功的,若是有人來個金針刺穴殺人,想看到傷口也確實難。
忽然,她感覺劉美人的髮髻有些不對勁,拂了拂她的頭髮,竟然有幾絲長髮脫落下來。
不對啊,才死幾天的人,怎麼會掉頭髮?
緋雲忙去撥弄那一處頭髮,竟然看到有蛆蟲從頭頂髮間爬出。
這裡絕對有傷口!
緋雲大喜,忙將髮簪取下,撥開頭髮,果然,看到又一條蛆蟲正從芝麻粒大小的小孔中爬出。
“二爺,我找到了。”緋雲的聲音透著喜悅:“有人在她的頂門穴中釘下一顆鐵釘,這應該就是致命傷。”冷奕勳聞訊過來,細細檢視,高興地伸手揉了揉緋雲的額髮:“不錯,沒給你主子我丟臉。”
若非看他一直護著自己,緋雲真的想再給他一個白眼。
“可是小云姑娘,劉小主既是被人用鐵釘釘死的,為何頭頂沒有流血,身上一點血痕也沒有呢?”一直守在一旁的忤作不解地問。
“大人你來看,她頭頂傷口周圍的頭髮和面板都有燒焦的痕跡,因為傷口太小,所以沒有注意,但可以見得,這根釘入她頂門穴的鐵釘是燒紅過的,鐵釘釘入時,毛細血管被燙封,所以無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