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麥斯頓指示耶路撒冷副領事楊說:“一般來說,給猶太人提供保護是你職責的一部分。”同時,他讓他的大使轉告高門'3',說他“強烈建議蘇丹抓住每一個合適的機會鼓勵歐洲猶太人回到巴勒斯坦”。1839年9月,楊建立了倫敦猶太人佈道會耶路撒冷分會。沙夫茨伯裡為此歡欣鼓舞,他在日記裡提道:“上帝之子的古老城市將要在世界國家之林重新獲取它的地位。我會永遠記得是上帝把這個想法植入我的頭腦的,為了其榮耀構想了這個計劃,上帝給了我影響帕麥斯頓的力量,而且為眼前的處境提供了一個合適的人選,這個人可以重建耶路撒冷,使它重享上帝的榮耀。”沙夫茨伯裡的圖章戒指上刻有“為耶路撒冷祈禱”的字樣,同時,就像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另一個熱情的維多利亞時代的人——摩西·蒙蒂菲奧裡爵士也把眼睛對準了耶路撒冷。摩西在新買的上衣的袖子上貼上了“耶路撒冷”的字樣,他的馬車上、圖章戒指上,甚至床上也都刻有這幾個字,耶路撒冷就像他的護身符一樣。1839年6月,蒙蒂菲奧裡和他的妻子朱迪絲回到耶路撒冷,他們帶著手槍用以保護他們在倫敦籌集到的現金。
當時耶路撒冷瘟疫肆虐,所以蒙蒂菲奧裡在城外的橄欖山住下,他在那裡接待了三百多個來訪者。瘟疫消退後,蒙蒂菲奧裡騎著市長借給他的白馬進了城,前來傾聽人們的訴求,並分發救濟品給那些貧困潦倒的猶太人。在耶路撒冷,三種宗教的信眾都對他和他的妻子表示了熱烈歡迎,但是,前往南部訪問希伯倫的聖所時,他們卻遭到一個穆斯林暴徒的襲擊。多虧了奧斯曼軍隊的介入,他們才僥倖逃過一劫。蒙蒂菲奧裡並沒有氣餒,當他離開時,這個重生的猶太人、一心一意擁護帝制的人,展示了與沙夫茨伯裡相似的,當然也有所不同的彌賽亞熱情,他在日記中寫道:“哦,耶路撒冷”,“祝願這個城市能在我們有生之年趕快重建起來。阿門”。
沙夫茨伯裡和蒙蒂菲奧裡都相信大英帝國有神的福佑,相信猶太人會回到錫安。福音派熱忱的正當性和猶太人夢想耶路撒冷復生的熱情彼此吻合,形成維多利亞時代人們的一種執念。剛好在1840年的時候,畫家大衛·羅伯茨從巴勒斯坦歸來,他適時地向公眾展示了他大受歡迎的、富有浪漫氣息的、豔麗奢華的東方耶路撒冷形象,這些形象正與英國文明及猶太人在巴勒斯坦恢復統治的願望相吻合。猶太人迫切需要英國的保護,因為土耳其蘇丹和阿爾巴尼亞人同時頒佈的關於寬容的承諾起了衝突,從而引起了一場激烈的反應。
詹姆斯·芬恩:福音派領事
1840年3月,有七個大馬士革猶太人被指控謀殺了一個基督教修士及其穆斯林僕役,目的是用他們的血在逾越節進行祭祀。這個想象中的猜測便是臭名昭著的“血祭誹謗”。“血祭誹謗”首次出現是在12世紀第二次十字軍東征時的英國牛津,當時,六十二個猶太兒童因此遭到拘捕,並受到折磨,為的是迫使他們的母親將“隱藏血的地方”找出來。
蒙蒂菲奧裡爵士剛剛才回到倫敦,但聽到此事後,他在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支援下,馬上發起了營救大馬士革猶太人的活動,試圖將他們從這種中世紀的迫害中解救出來。在法國律師阿道夫·克雷寥(Adolphe Cremieux)的協助下,蒙蒂菲奧裡火速趕到亞歷山大港,去遊說穆罕默德·阿里,讓他釋放這些犯人。但是,幾周後,希臘的羅德島上又發生了一起“血祭誹謗”案。蒙蒂菲奧裡又乘船從亞歷山大港趕到伊斯坦布林,在那裡他受到土耳其蘇丹的接待。他勸說蘇丹頒佈一個敕令,明確否認“血祭誹謗”的真實性。那是蒙蒂菲奧裡最光輝的時刻——不過,他的成功既取決於他的國籍,也取決於他那通常比較沉穩的交際手腕。那個時候在中東地區,做個英國人正趕上好時候。
土耳其蘇丹和穆罕默德·阿里都競相爭取英國人的支援,使他們的權力保持平衡。耶路撒冷仍舊處在控制了中東大部分地區的紅色易卜拉欣的統治之下。法國支援阿爾巴尼亞人,英國也試圖在維持奧斯曼統治的同時滿足他們的胃口。他們說如果易卜拉欣能從敘利亞撤出的話,就把巴勒斯坦和埃及給他,這其實是筆很不錯的交易,但是穆罕默德·阿里和易卜拉欣無法放棄那個最高的獎賞——伊斯坦布林,因此拒絕了。易卜拉欣拒絕了英國的要求,於是帕麥斯頓轉而建立盎格魯…奧地利…奧斯曼聯盟,並派出他的炮艦,在海軍准將查爾斯·納比爾(Charles Napier)的率領下炮轟易卜拉欣。易卜拉欣在英國人的威力面前屈服了。
紅色易卜拉欣過去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