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騙的民族”。
在開羅完成自己的著作之前,愛維亞回過耶路撒冷幾次,但他從未見到有什麼建築能與岩石圓頂清真寺相提並論——“它就是仿自天堂的亭臺樓閣”。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認為:看到凡是蘇菲派的舞蹈、聖法表演和聖潔的崇拜活動,愛維亞都會如痴如醉,而保守的穆斯林則驚恐不已。“有些女子解開面紗,展示自己的美麗以及身上的首飾和香味。天哪,她們竟然緊緊地坐在男人中間!”卡沙什(Qashahi)觀察到。他嚴厲斥責“這種嬉笑的喧鬧和舞蹈”,此時人們敲打著鈴鼓,商人在售賣糖果:“這些天是魔鬼撒旦舉行婚宴的日子。”
奧斯曼人現在處於全面的衰落中,蘇丹們面對歐洲列強的種種要求疲於應付。列強們紛紛表態支援自己的基督教派。當信奉天主教的奧地利和法國為方濟各修會贏得“最高守護者”的地位後,俄國這個在歐洲以及耶路撒冷咄咄逼人的新興強國,開始遊說、賄賂奧斯曼人,直到他們再次為東正教得到“最高守護者”的位子。但不久方濟會又搶回來,如此三次後,一場血戰在聖墓大教堂爆發了。1699年,奧斯曼帝國戰敗,簽訂了《卡爾洛夫奇條約》,條約允許列強保護他們在耶路撒冷的教友——這是個異常糟糕的妥協。
這一時期,伊斯坦布林的官吏壓迫巴勒斯坦太甚,激起了農民的反抗。1702年,耶路撒冷新上任的總督平息了造反,並下令用死難者的頭顱裝點城牆。但當總督夷平了一個由耶路撒冷宗教領袖穆夫提掌管的村莊後,星期五的祈禱中,耶路撒冷的法官在阿克薩清真寺對其進行了嚴厲斥責,並向起義者開啟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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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同年,當克里斯托弗·哥倫布踏上遠航美洲的征程時,他給最熱誠的信仰天主教的君主寫信說:“我向陛下建議,這項事業的所有收益用於耶路撒冷的重建。”兩位君主的兒子、皇帝查理五世繼承了他父母的十字軍東征傳統,他也是蘇萊曼的對手和名義上的耶路撒冷國王。查理五世關於發起十字軍東征、對抗耶路撒冷的談話也是蘇萊曼重建城牆的一個原因。
'2' 喬治亞人不得不將他們的聖救世主修道院賣給了方濟各會,而這僅僅是個開始。1685年,一貧如洗的喬治亞人失去了他們的大本營,即十字架修道院,耶穌受難十字架上的木頭據說就是來自這所修道院,他們將修道院給了東正教會。1187年,十字軍被逐出耶路撒冷後,喬治亞女王塔瑪拉派了一位官員去裝點十字架修道院,這名官員名叫紹塔·魯斯塔韋利(Shota Rustaveli),是民族敘事詩《豹皮騎士》的作者。他很可能被葬在了那兒,他的肖像也出現在修道院的壁畫上。但在2004年,正當喬治亞總統米哈伊爾·薩卡什維利抵達這裡開始國事訪問並進行參觀時,穿著袍子、長著白鬍子、戴著高帽子的魯斯塔韋利的肖像被人蓄意破壞。人們懷疑是俄羅斯東正教會所為,但並無證據。塞爾維亞人在17世紀時將他們手上的最後一座修道院轉送給了希臘教友。天主教馬龍派仍在雅法門附近保有一座女修道院,儘管喬治亞人、天主教馬龍派和塞爾維亞人早已失去對教堂的所有權。
'3' 猶太人和基督徒都受到末世論的影響。1523年,一個叫大衛·盧溫尼的年輕猶太侏儒在耶路撒冷引發了一場震動。他宣稱自己是一個阿拉伯王子,要帶領十支派(Ten Tribes)返回錫安,但伊斯蘭的卡迪當他是瘋子,饒恕了他。隨後,盧溫尼渡海去了羅馬,教皇接見了他,但事實最終證明基督教世界沒有伊斯蘭寬容,盧溫尼於16世紀30年代初死於西班牙一個地牢中。1534年,激進的新教派別再洗禮派奪取了德國城鎮明斯特,他們宣稱明斯特就是新耶路撒冷。他們的領袖是萊頓的約翰,一個裁縫的私生子。約翰宣佈自己是耶路撒冷國王,大衛王的繼承人。十八個月後,這座新錫安被重新奪回,再洗禮派領袖也被處死。
'4' 在聖墓大教堂的院子裡架設火刑並不鮮見。1557年,一個叫布拉澤·朱尼珀的西西里修士兩次私闖阿克薩清真寺,後被卡迪親手殺死——隨後屍體在聖墓大教堂前被焚燒。有個西班牙方濟各會修士在阿克薩清真寺內斥責伊斯蘭,結果在聖殿山被砍頭,後被焚屍。然而正如盧溫尼的事例所顯示的,死亡並不總是故事的結局,歐洲的基督教一點兒也不文明:16世紀,英格蘭有將近四百名犯異端罪者被燒死。
沙巴泰的一些追隨者把這看作終極的神聖的悖論——他們的沙巴泰猶太伊斯蘭教派,即東馬派(意為“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