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陪審團休息室裡,它位於聯邦政府檢察官辦公室上面的一個樓層。

柔和的燈光低低地照在綠色毛氈鋪的桌子上,上面有格雷厄姆散開的檔案和照片。他脫掉了外衣和解開了領帶,癱在椅子裡,雙眼凝視著兩張照片。利茲家的鑲框照片立在他面前,在葡萄酒瓶邊立著的寫字板上夾著一張照片,是雅各比一家人的。

格雷厄姆的照片讓克勞福德想起拳擊手的可以摺疊的神龕。他們無論到哪個酒店房間都能將神龕隨意開啟擺放。沒有勞厄茲的照片。他懷疑格雷厄姆根本沒有考慮勞厄茲的案情。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和格雷厄姆之間不能有隔閡。

“這裡像個檯球場。”克勞福德說。

“你把他們都擺平了?”格雷厄姆臉色蒼白卻很清醒。他手裡握著一品脫的橙汁。

“真他媽的。”克勞福德咣噹一聲坐在一把椅子裡,“要是你想在那思考問題的話,那簡直就像在火車上接尿一樣難。”

“有什麼新聞嗎?”

“局長被一個問題問得直冒汗,被電視拍到撓他的睪丸。這是我看到的惟一值得注意的事。你要是不信就看六點和十一點的電視新聞。”

“喝點橙汁嗎?”

“還不如讓我吞鐵絲網呢。”

“好。我得再來點。”格雷厄姆拉長了臉。他的雙眼太明亮了。“汽油查得怎麼樣了?”

“上帝保佑利薩·雷克吧。在泛芝加哥地區有四十一個瑟伍克直銷加油站。歐斯伯恩組長的小夥子們擁進所有的站點,檢查開面包車和貨車購買瓶裝汽油的人。目前還沒發現什麼,不過他們還沒查完所有的班次。瑟伍克還有一百八十六個其他的分站——分佈在八個州。我們已經向各管轄地區通報並尋求協作了,得查一陣子了。要是上帝愛我的話,就讓他用信用卡付賬。還是有一些機會的。”

“要是他自己會搗鼓虹吸管,你的想像就泡湯了。”

“我請局長別說任何類似‘牙仙’也許在這個地區附近居住的話,這兒的人已經夠害怕的了。要是他這樣說出去,今晚上醉鬼們回家的時候,這地方的槍響一定像在朝鮮半島一樣。”

“你還是覺得他在附近?”

“你不這樣認為嗎?從這兒可以推斷的,威爾。”他拿起勞厄茲的驗屍報告半戴著眼鏡瞥著看。

“他腦袋上的淤傷比嘴上的傷晚,晚大概五到八個小時,他們不能肯定。看這裡,嘴傷比他們把勞厄茲送到醫院的時間晚幾個小時。嘴唇雖然也被燒焦了,但從嘴巴上的傷口可以檢查出來。有滯留的氯仿在他的……見鬼,在他的呼吸的某個地方吧。你認為‘牙仙’咬他的時候他昏迷著嗎?”

“不,他一定會讓他清醒的。”

“我也這麼想。好,他拍了一下勞厄茲的腦袋就把他帶走了——那是在車庫裡。他必須用氯仿讓他安靜,直到把他帶到一個不會有人注意的地方。在咬完他以後的幾個小時之內又把他帶回來。”

“他可以就在他的麵包車的車廂裡幹所有的這一切,把車停在某個地方。”格雷厄姆說。

克勞福德在鼻子邊上做著按摩,說出話來有擴音器的效果。“你忘了輪椅上的輪子。貝弗莉發現了兩種地毯的絨毛,羊毛的和化纖的。化纖毯可能在麵包車裡原來就有,可誰會在麵包車裡鋪羊毛毯呢?在能出租的地方你見過多少條羊毛毯?很少吧?羊毛毯只會在家裡用,威爾。而且椅子上的塵土和黴菌證明椅子儲存的地方是個暗處,一個落滿灰塵的地窖。”

“也許吧。”

“現在你來看這個。”克勞福德從公文包裡抽出一張蘭德·瑪納裡公路地圖冊。他在《美國公路里程與行車速度》地圖上畫了個圈。“弗雷迪死亡大概有十五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了,他受的傷比這個時間還要長。我來做幾個假定。我不喜歡假定,但是……你笑什麼?”

“我想起你在昆迪克做實地演練的時候——當一個學員告訴你他假定什麼的時候。”

“我不記得了。來看這個——”

“你讓他在黑板上寫‘假定’這個詞,然後你拿起粉筆開始在詞下面畫線,又衝著他的臉嚷:‘當你假定的時候,你在我們倆之間瞎扯淡。’①我記得如此。”

'①克勞福德這裡做了個文字遊戲。他把英文“假定”一詞——assume分解成ass(驢),u(口語中you“你”的縮略),me(我),然後套用短語makeanass表達他對假定的排斥。'

“他欠在屁股上挨瑞一腳來清醒清醒。現在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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