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菜克特醫生,下午就要回去彙報的。”
“以後要聯絡,你在華盛頓有沒有什麼地方我可以打電話找到你?”
“當然有。你這麼想真使我感激。特工傑克·克勞福德負責這項計劃,透過他你總能找到我。”
“明白了。”奇爾頓說。他的臉頰斑斑駁駁的呈粉紅色,頭髮卻是怪異的赤褐色,彼此很不協調。“請把你的身份證給我。”他一邊讓她就在那裡,一邊不急不忙地檢查她的身份證。隨後他將身份證交還她,站了起來。“要不了多少時間的,跟我來吧。”
“我原發炎你會把情況給我簡要介紹一下的,奇爾頓大夫,”史達琳說。
“我們可以邊走邊談。”他從桌後繞了過來,看了看錶。“半小時後我有個飯局。”
該死!她剛剛應該很快地好好觀察他一下的。他也許不是個完全無足輕重的人,可能瞭解一些很有用的情況。雖然她不擅假笑,假笑這麼一次也傷不了她什麼。
“奇爾頓大夫,我和你的約會是在此刻。原本就安排在你方便的時候,可以抽點時間給我。和他的談話中可能會有什麼事冒出來,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可能還得先和你過一下。”
“這,我倒實實在在表示懷疑。哦,走前我還得打個電話。你到外面辦公室去,我馬上就趕來。”
“我想把我的外套和雨傘留這兒。”
“放那邊外面。”奇爾頓說,“交給外面辦公室的艾倫,他會收起來的。”
艾倫穿著發給收容人員穿的睡衣一樣的一身衣服。他正在用襯衣的下襬擦拭著菸灰缸。
接過史達琳外套的時候,他將舌頭在嘴裡臉頰後面繞了一圈。
“謝謝。”她說。
“謝什麼。你多長時間拉一次屎?”艾倫問。
“你說什麼?”
“屎出來要好長——時間嗎?”
“東西我還是自己找地方掛吧。”
“你又沒什麼東西擋著——彎下身就可以看到了,看它一接觸空氣是否變顏色。你這麼做嗎?看上去是否像是自己長了根褐色的大尾巴?”他抓著外套不肯放手。
“奇爾頓大夫叫你去他的辦公室,現在就去。”史達琳說。
“不,我沒叫他。”奇爾頓大夫說,“把外套放進衣櫥去,艾倫,我們走了別又拿出來。放進去。我原本有個專職的勤雜女工,裁減人員後就沒了。剛才放你進來的那女孩兒只是每天打三個鐘頭的字,然後就是艾倫了。所有打雜的女孩兒都上哪兒去了,史達琳小姐?”他朝她看了看,眼鏡片泛著光。“你帶武器了嗎?”
“沒有,沒帶武器。”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揹包和公文包嗎?”
“我的證件你已經看過了。”
“那上面說你是個學生。請讓我看一下你的東西。”
克拉麗絲·史達琳聽到身後第一道重重的鋼門咔啦一聲關上,門閂閂上時,身子緊縮了一下。奇爾頓在她前面一點點,沿單調一式的綠色走廊走著。空氣中彌散著來蘇兒皂液的味道,遠遠地還可以聽到嘭嘭的關門聲。史達琳恨自己,竟讓奇爾頓伸手去摸她的揹包和公文包。她重重地邁著步,壓一壓怒氣,也好讓注意力集中起來。好了沒事了。她控制住了自己,感到心底踏實,就像急流中的砂礫底層,沉穩地在那裡躺著。
“菜克特是個讓人極其傷腦筋的傢伙。”奇爾飯轉過頭來說。“一個勤雜工每天至少得花十分鐘下他收到的那些出版物上的釘書針。我們曾設法不讓他訂書或減少訂書的量,可他一紙辯護狀法院就否決了我們的做法。他私人郵件的數量也曾經非常之多。謝天謝地,自從新聞報道中出現了別的人物,他就相形見細了,郵件也少了。有一段時間,每一個做心理學碩士論文的可惡的學生似乎都要想從萊克特這裡撈點什麼寫進論文中去。醫學雜誌還在發他的文章,可那只是為了他的署名,有點希奇古怪的價值。”
“他給《臨床精神病學》雜誌寫過一篇關於手術成癮的很好的文章,我曾是這樣想的。”
“你這樣怎的?是嗎?我們曾試圖研究萊克特,原以為'來了一個做劃時氏研究的機會'——弄到這麼一個活人,太難得了!”
“一個什麼?”
“純粹一個自知犯罪卻毫不在乎的變態者,和社會作對,顯然他就是這號人。但他冥頑不化,難以攻破,極其世故,標準化測試對他無能為力。還有,唉,他極其仇恨我們。他認為我是帶給他報應的人。克勞福德倒是很聰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