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小廣場,廣場中心有一座迷人的噴泉。突然,不知從哪裡躥出來一輛車,車前大燈的強光晃得我們幾乎睜不開眼。
“他媽的,這個白痴朝我們衝過來了!”凱拉大叫。
我只來得及把凱拉推到旁邊的大門一側,自己差點被這輛瘋狂的“賽車”撞倒。這輛車在廣場中心漂移了一圈,然後衝上了大路。這個瘋子如果就是想把我們嚇得魂飛魄散,那他毫無疑問已經做到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記下它的車牌。我扶著凱拉站起身來,她一臉驚愕地看著我問,應該不是在做夢吧?這個傢伙是故意想碾死我們嗎?我不得不說,她的疑問讓我同樣有些不知所措。
我提議帶她去喝點東西壓壓驚。然而她情緒激動,表示只想回酒店。當我們上到二樓時,我很詫異地發現整個走廊都處於一片漆黑之中。一兩個燈泡燒壞了還有可能,可是整個走廊的燈都滅了……這一回輪到凱拉把我拉住了,她的神情很警惕。
“別往前走。”
“我們的房間在走廊盡頭,我們沒得選擇啦。”
“跟我一起下樓找前臺服務員吧,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這有些不對勁,我能感覺到。”
“可能是保險絲斷了,跳閘而已!”
然而,我感受到了凱拉的不安情緒,於是跟她一起下了樓。
酒店前臺的接待員不斷地道歉說以前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更奇怪的是,酒店大堂和二樓的電燈共用著同一個電閘,顯而易見,大堂的電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接待員拿出手電筒,讓我們在大堂裡稍等片刻。他保證故障解除就馬上回來找我們。
凱拉把我拉到了吧檯邊上。她最終還是需要喝上一杯以保證一會兒能儘快睡著。
20分鐘過去了,接待員還沒有回來。
“你待在這兒,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如果五分鐘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報警。”
“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這裡,凱拉。你好歹聽我一次吧,要不然我總有一天開車帶著你的時候會開啟車門的。別問我這是什麼意思,你懂的!”
我有些內疚讓酒店服務員獨自上樓檢視情況,凱拉之前已有不祥的預感,我卻沒有相信。我輕手輕腳地爬上樓梯,盡力不發出一點聲音。我一邊呼喊著我所知道的每一個德國名字,一邊在漆黑的走廊中摸索著向前走。突然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我發現了腳下的手電筒,隨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酒店接待員。他的頭旁邊是一攤鮮血,頭上的那道傷口慘不忍睹。我們房間的門和窗都大開著,屋裡的行李全被倒了出來,所有的衣物散落一地。然而,沒有任何東西被偷走,只是我的自尊備受打擊。
警察重新看了一遍我的報案口供,所有的都寫在裡面了。我在檔案的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凱拉也完成了同樣的手續,隨後,我們離開了警察局。
酒店老闆幫我們安排了另一家旅館。無論是凱拉還是我,我們倆誰都無法入睡。之前發生的恐怖事件讓我們彼此更加靠近。這一天晚上,我們躺在一張床上,緊緊地摟在一起。凱拉打破了她的誓言,我們還是親吻了對方。
這雖然並不是我夢想的真正意義上的羅曼蒂克,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反而帶來了寶貴的驚喜。熟睡之後,凱拉依然緊緊握著我的手。這一溫柔的小舉動勝過熱烈的一吻,讓我怦然心動。
第二天上午,我們坐在某家小餐館的露臺上吃著早餐。
“我有件事得跟你坦白。昨天發生的厄運已經不止一次發生在我身上了。我開始懷疑,我們的房間只是被普通的小偷洗劫了嗎?還有昨天想要撞死我們的那個司機,也只是偶然嗎?”
凱拉放下了手中的羊角包,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神中除了驚訝還帶了點其他的東西。
“你是在暗示一直有人跟在我們後面?”
“應該說是跟在你的吊墜後面。在我對它產生興趣之前,除了那次高原反應引起的缺氧小意外,我的生活可是一片祥和……”
我向凱拉講述了我與沃爾特在伊拉克利翁的遭遇,告訴她那個教授如何想奪走她的吊墜,沃爾特怎麼制服了他,以及之後我們怎麼逃了出來。
凱拉對我大肆嘲笑,甚至笑出聲來。我卻覺得剛才自己所講的一點都不好笑。
“你們打斷了這個傢伙的下巴,就因為他想把我的吊墜多留幾個小時做研究?你們還痛扁了保安並且把他銬了起來?最後你們還像小偷一樣溜之大吉?你們覺得自己成了某個陰謀的核心目標?”
我